“多麗枸杞酒可真烈啊,我一樽就上頭了,師父你可真厲害,連喝三樽都還面不改色·······師弟,來給你再滿上,十六七歲就能練出刀氣,絕對的天之驕子、武道奇才······” 李善紅著臉,一邊稱讚古塵風和雲九,一邊笑眯眯倒酒。雲九還說了些客套的話,古塵風只是哼笑一聲,他心裡清楚這胖小子為何要拍自己馬屁,他也清楚這位紈絝之名在外的北夏將軍府公子哥內在絕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般膚淺齷齪,從小在李原野這等名將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人,能差到哪裡去? 接連上桌的八樣下酒菜,全都是雲九和古塵風喜歡吃的,可見李善對接待二人確實很上心。再敬一樽酒,李善老鼠般的小眼睛賊溜溜看了一眼李元野,李元野微微點頭, 他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古塵風面前,懇求道:“師父,您就答應我,收下我這個徒兒吧。” 古塵風面露為難之色,還沒開口, 李善連著說道:“我想成為我父親那樣頂天立地的名將,我想替我父親分憂,師父,我不能沒有你的照顧與栽培。” 最讓古塵風頭疼的事情,還是來了,他心知肚明,這是李元野想要拉攏他的手段。他對這對李家父子倒是不反感,可讓他留在北夏將軍府,這對古塵風而言,絕對是不可能的。思來想去,古塵風最後扶起李善,開口婉拒道:“我這一生不會收徒。” 古塵風怕李家父子誤會,又指著雲九解釋道:“當然了,那小子不是我的徒弟,他只是我一位故人之子,故人已故,我順手將他帶在身邊。” 古塵風話說得很直接,李元野也不想再讓兒子為難,笑著站起身圓場道:“古先生,你無意收徒,那我們今日就先不談此事,來,繼續喝酒!” 李善依舊強顏歡笑著,給古塵風倒上酒,順著李元野的話繼續說道:“師父師弟能來我家,就是我最大的榮幸,淬心山上條件簡陋,照顧不周,這次就在府上多住些時日,讓我好好儘儘地主之誼。” 李家父子的待客之道的確沒得說,更何況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古塵風勉強一笑,算是答應了下來。 四人在禮賢閣中,慢慢聊到了後臻國與東燕國的戰事。東燕國本就是燕州太守公孫勝茂藉著大原國之勢立國的,傀儡國王公孫勝茂聽了大原國的慫恿,強行與後臻國開戰,本身不得天時地利人和,所以最近落得節節敗退的危局,也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談到接下來兩國戰局將如何發展時,一位粉衣侍女走進了禮賢閣,向李元野行禮請示道:“將軍,洗澡水已備好,可是現在沐浴?” 李元野點頭,粉衣侍女轉身對古塵風再行禮,嬌聲說道:“奴婢服侍古先生沐浴。” 這名身著與桃花同色的粉衣侍女看起來二十歲上下的模樣,長相甜美動人,身材玲瓏緊緻,此時正抬著頭,用一雙惹人憐惜的桃花眸子盯著古塵風。 古塵風已有幾分醉意,醉眼看美人,人比桃花美,下盤傳來一陣燥熱,古塵風都顧不得跟雲九打聲招呼,向李元野簡單行禮後就直接跟著粉衣侍女走出了禮賢閣。 李元野的將軍府內共有一堂三塔九別苑,為了招待古塵風,李元野已經特意為古塵風一人收拾出了一處別苑,並改名塵風苑,安排十名侍女伺候古塵風的衣食起居。 畢竟是在將軍府長大的,李善的眼力見極好,他對古塵風的這招投其所好,讓雲九好生佩服。待李元野離開後,李善賊眉鼠眼地對雲九說道:“走,師弟,咱倆也去沐浴!” 冬天的淬心山頂著實寒冷,雲九自冬至那天練出刀氣過後,就沒再進過淬心湖,也沒再洗過澡,這麼久了,也該好好洗洗身上的汙垢了。地處北方的懷州城,人們沐浴一般都不喜歡用木桶,家境闊綽點的會在自家修建專門洗澡的浴室,貧窮百姓雖在家中修不起浴室,卻也捨得花幾個錢去公共浴室泡澡。雄偉氣派的將軍府內,自然也有將軍府專屬的公共浴室“澧泉”。 澧泉相較於城裡的公共浴室,要大氣奢華很多。推門而入,雲九隻見整間浴室的牆壁皆由青石砌成,牆壁之上裝有壁爐,炭火烘烤極為溫暖。澧泉地面則全部鋪設著花崗岩,正中央的位置挖出一個九丈的方形大理石浴池,大理石浴池正中央放置一塊鷂子形大暖玉,光澤晶瑩。浴池四角,是四個鶴嘴薰香爐,鶴身中空,嵌白色釉,背部施一條狀藍釉,以掐絲做羽紋,鶴嘴施墨綠釉,紅頂。鶴嘴中所銜薰香已被點燃,香氣嫋嫋升騰,混合著浴池中散發出的熱氣,讓雲九感覺彷彿置身瑤池仙境一般,妙不可言。 四名侍女端來果品酒水,其中兩名走到雲九跟前,頷首柔聲道:“奴婢為公子更衣。” 雲九還從沒讓任何一個女的為自己脫過衣服,冬天衣服又穿得厚,整個脫衣過程,他都顯得極其不自然,等脫到最後僅剩褲衩時,他還是攔住了兩名侍女。 反觀李善,脫得一絲不掛了還得意地將他的二一弟在那兩名侍女跟前甩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