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塗英登時想起了元歲那日,嘉安帝設宴麟德殿時,自己與王植歲起了口角,後來燕追進殿,曾戲說他命中子數成單。
當時話裡便透出殺意,似是有意要殺他兒子性命一般。
容塗英揚了揚眉,大有深意的看了王植歲一眼。
王植歲瞧他神情,就知他必是也想起了此事,又道:“王爺相人一向很準,容大人,您有兩子,近來可要小心啊,人心不古,令郎哪日行事囂張,萬一便遭了閻王爺惦記呢?”
容塗英聽到這些,不由放聲大笑:
“事到如今,王大人還有閒心管我的事?”
他笑意吟吟,彷彿並沒有因為王植歲的話而動怒,反倒提醒道:“皇上召王大人入宮,想必王大人也無法再搜我這陋室了。”容塗英說完,伸手抖了抖袖口:“倒是我早說過,王大人鼻現赤筋,印堂發黑,要小心哪。若你大難不死,將來我這容家,再任你搜拿。”
說完,轉過了身去。
王植歲笑了笑:
“下官只是好意提醒罷了。”
容塗英沒有作聲,看著黃一興領了王植歲離開,又送了餘忡等人走,還讓宮裡抱言、抱語二人將雲陽郡主也帶回了郡主府,等人一走光,他扯了腰間玉綬,重重的就擲到了地上,臉現陰狠之色:“死到臨頭了,還敢來威脅我?”
那玉被他以大力擲到地上,‘哐’的一聲便摔得四分五裂,容塗英大步進屋,容大老爺與容三老爺相互看了一眼,忙就跟了進去。
屋裡容塗英已經不像剛剛怒形於色了,眼神意味深長,嘴角含笑,彷彿之前怒火中燒的人不是他一般。
容大老爺看他前後判若兩人的表現,不由就問:“上明,王植歲與你說了什麼,竟使你如此大怒?”
容塗英性格內斂深沉,還是頭一回發如此大的火。
兩兄弟自然心中擔憂,怕是王植歲拿了他的什麼痛處。
容塗英聽著容大老爺問了此話,不由就笑:
“大哥認為我發了怒嗎?也罷,本來就是做給人看的。”他目光平靜看了容大老爺一眼,直將容大老爺看得毛骨悚然了,他才將頭低了下來,接過一旁下人奉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去喚容顧聲前來。”
下人領命前去,他擱了茶杯:
“王植歲臨走之時,威脅我想要我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