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了早上那把獵槍,咔嚓上膛。
“這是誰?”我問道。
“這就是那個厲鬼。”二叔冷笑。
“是個人?”
“這世道,人都比鬼還兇。”二叔道。正說著,忽然屋裡傳來一聲慘叫,我一下心叫不好:“我爹還在樓上!”說著我就要衝上去。
二叔一下攔住我,道:“放心,早有準備。”三叔已經破門而入,我們一路疾走上了二樓,就看到我老爹房門開啟,裡面一片狼藉,一個人被一個彪形大漢死死扭在地上,疼的哇哇直叫。
“大奎,把他的臉抬起來。”三叔道,那彪形大漢立即扭緊雙手,把那人的上半身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卡住了他的脖子。
我就看到了一張這幾天經常看到的臉,曹二刀子!
“果然是你,你他孃的。”三叔咧嘴陰笑:“可算給老子逮著了。”
曹二刀子一臉驚訝,顯然還不明白出了什麼事情,我看不到我老爹著急,就問道:“我老爹呢?”
“在祠堂裡準備呢。”二叔道。轉頭問大奎,“你拍下來沒有?”
“全拍下來了。”大奎點頭:“這傢伙下手真狠,差點就給他悶死了。”
三叔蹲下來,蹲到曹二刀子面前,道:“你他孃的沒想到吧。”
“狗日的!你不是在表老頭家裡被我的人逮了嗎?”曹二刀子莫名其妙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被逮了?”三叔道。
我聽著這些對話都莫名其妙,一邊曹二刀子就被架了起來,就問二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叔呵呵一笑,道:“我不是早和你說過了,我不信什麼鬼神,這世界上,只有人心是最可怕的。”
二十九、真相
在回杭州的車上,二叔才把經過和我仔細的說了一遍。
原來早在他看到我窗戶上出現泥螺鬼影的時候,他已經知道這肯定是人乾的了。
“這事情實在太簡單了,以螺螄的爬行速度,就算真有厲鬼附身,你說它能幹什麼事情?一堆螺螄它又壓不扁你又拉不長你,就你算離它只有一米的距離,它想害你也得努力十幾分鍾才能到你身邊,而且我研究風水,知道太多的騙子,我就不信這個。當時我就肯定這是有人在搞鬼。”二叔一邊用手機看股票一邊道:“不過,我當時不確定是誰,這不是一般的嚇唬人,我想當時他這麼幹總是有理由的。”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當時我的心思全放在那棺材身上,那棺材中的活螺螄,放生,然後溪水裡出現螺螄的鬼影,我感覺搗鬼的人的目的可能這個棺材有關。可是這個棺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我想不通他是想幹嘛。”二叔轉頭看我:“阿邪,二叔送你一句金玉良言,是你二叔這麼多年來看事情的心得,就是凡事必求動機,事情的背後總是有著大量的動機,這是無比要先搞清楚的。”
“這是您炒股的心得吧。”我揶揄道。
“也算是,起起落落的,莊家幹一件事情,總有原因。”二叔道,隨手看了看盤:“所以我先到了趙山渡,弄清楚那棺材的來歷。不過問來之後我發現都是空穴來風的東西,並沒有任何價值,我就意識到,也許目的不是棺材,這可能是藉著這個名義,借題發揮的一件事情,果不其然,我們回來之後,表公就死了,而且是那樣一種死法。我立刻明白了,這才是對方的目的。”
“為什麼?有什麼必要嗎?”
“吳家人都是地裡幹活的,和你三叔一樣,多少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有點相信,如果單是把表公推進溪裡淹死,以我們知道表公的酒量,必然會知道這是被人害了,但是如果是那樣詭異的方式,那麼這事情就變的十分晦澀,這邊人不張揚,就可能隨便糊弄過去,而且能把矛頭直接指向我們。這時候我開始思考第二個動機,他為什麼要害表公呢?”
表公無兒五女,又沒有什麼家產,也沒有什麼特別深的仇人,唯一可能引起別人嫉恨的,就是他的地位。這是困擾我最多的地方,因為就算是他的地位,也並不是什麼特別吸引人的東西。為了琢磨清楚這個,我浪費了很多的時間卻沒有結果,
最後我不得不放棄這個思考角度,轉而琢磨另一個問題,就是誰不僅和表公有矛盾,還想對付我們?我和老三一琢磨,就一起想到了一個人,曹二刀子。後來我偷偷拿了抄的那份族譜一查,就發現了,曹二刀子和你老爹是同輩同份,就是如果你老爹不做族長,那麼在你的年紀沒到之前,是他來代。我看到這個,忽然就意識到,如果真是曹二刀子乾的,那恐怕他還有一個人沒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