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飛枯瘦無肉的臉上,僵硬一笑,雙手抱拳,道:“副總護法明鑑,經老朽兄弟仔細觀察,此人確係魔劍麻前輩的傳人。”
萬花仙姑笑了笑問道:“二老如何看出來的?”
赫連天道:“他使的這招劍式,名為‘天機莫測’,正是麻前輩嫡傳劍法。”
萬花仙姑道:“天機莫測,這招劍法很厲害麼?”
赫連天道:“不錯,‘天機莫測’劍含天機,極難破解。”
萬花仙姑道:“以二老之能,難道也無法破解麼?”
赫連飛遲疑了一下,欠欠身道:“老朽兄弟不能和此人動手,要請副總護法諒恕。”
赫連天也跟著欠身道:“是,是,要請副總護法諒恕這個。”
萬花仙姑俏眼之中閃過一絲異色,訝然:“那是為什麼呢?”
赫連飛道:“老朽兄弟,當年答應過麻前輩,遇上‘天機劍法’之人,決不動手。”
萬花仙姑格格的一聲嬌笑,說道:“這是幾十年以前的事了?”
赫連飛應道:“四十多年了。”
萬花仙姑笑的便是花枝亂顫,說道:“二老也真是的,事隔四十年,麻九姑只怕連骨頭都爛的找不到了,虧你們兩位還惦記著這麼一句話。”
赫連飛正容道:“大丈夫言出如山,永無更改,豈能因年代久遠,自毀諾言?”
接著一抱拳道:“老朽兄弟既在此地遇上天機傳人,只好先行告退,副總護法多多恕罪。”說罷,正待退下。
萬花仙姑雙眉微蹙,抬目道:“二老臨陣退卻,不是叫小妹為難麼?”
赫連飛臉色微變,抱拳道:“老朽兄弟實是恪於昔日諾言,情非得已。”
萬花仙姑道:“本門法令素嚴,任何人也不敢稍有違背,二老又不是不知道,小妹奉金面敕令行事,二老這樣一走,叫小妹如何向上面交待呢?”
赫連飛想了想道:“副總護法如有為難,老朽兄弟自當向總座面陳經過……”
萬花仙姑望望兩人,點頭道:“也好,那就請二位把金面敕令帶去。”
說完,探懷摸出一個金光燦然的面具,手掌一攤,緩緩朝赫連飛面前遞來。
飛天雙屍一見金面敕令,立即雙雙肅身恭立,由赫連飛伸手接去。
萬花仙姑忽然吃吃笑道:“二老知罪麼?”
話聲甫出,突然從那金面具的眼、耳、口鼻中,飛出十幾縷精芒!
精芒倏然爆散,激射如電,正好籠罩住飛天雙屍兩人身前!
這一下相距既近,神速已極。
赫連飛臉色劇變,怒哼一聲,伸出的右手,突然翻起,朝前揮出,赫連天站在左首,同時揮出左掌。
兩個修為功深,此刻同時出手,一丈之內,登時罡風旋飛,潛力上湧,區區飛針,怕不被他們卷飛到九霄雲外?萬花仙姑依然攤著那隻粉嫩玉掌,掌心依然放著那個金面敕令,若無其事,嫣然一笑道:“二老縱然自恃神功,但這是專破氣功的‘太陽戮魂針’,專為本門狂傲不馴之人而設,二老徇私放走銀拂道人於前,又違抗金令,臨陣退卻於後,心生離叛,這是咎由自取,小妹奉命行事,不得不爾……”
尹天騏聽的心頭一動,暗道:“聽她口氣敢情銀拂道人落入他們包圍之中,是飛天雙屍放走的了。”
赫連飛雙目紅芒連閃,臉色獰厲,怒哼一聲,回頭朝赫連天問道:“老二可曾中了妖婦毒針?”
赫連天道:“小弟左臂大概中了三支,不妨事,咱們幹了這歹毒妖婦再說。”
萬花仙姑格格笑道:“二老中了‘太陽戮魂針’不出盞茶工夫,全身功力盡廢,小妹才懶得和你們動手呢!”
赫連飛厲喝道:“妖婦住口!老夫兄弟昔年在雲貴誤中蠱毒,幸蒙銀拂道友指點,得免於難,如今老夫兄弟身為天壇左右護法,教主面允老夫兄弟便宜行事,大丈夫恩怨分明,放走銀拂道友,老夫並不抵賴,至於姓尹的小友,老夫兄弟為了昔年諾言,不與天機傳人為敵,又豈能算是臨陣退卻?”
尹天騏、關吉二人聽的同時忖道:“這兩個老魔頭雖是兇名久著,但倒恩怨分明,言出必踐!”
萬花仙姑笑道:“二老總該知道銀拂道友,列為本教第一號大敵,勢在必誅,只此一事,已是犯了本教通敵之罪,小妹奉金面敕令行事,二老還是及早受縛吧!”
赫連飛厲笑道:“萬花妖婦,你說,你向老夫兄弟下手,是奉何人之命?”
萬花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