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也照樣是一刀兩半,哪裡還用費心買什麼上好獵刀?如果不是對這林遠山存了必殺之心,雷烈也不會用上這長刀。
心態決定實力的發揮,雷烈前世雖然殺了不少人,本質上卻還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對於和人廝殺,要人性命多少有一些牴觸,否則面對那一對師姐妹也不會忍讓退走。如果不是林遠山的所作所為,實在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他也絕不會全力施為。
“為什麼要打我小妹主意?”相比起那殺氣騰騰的刀法,雷烈的問話只能用溫和來形容,但林遠山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無視。
“令妹患的並不是先天不足之症,她現在的情形,全都因為她是天生的至陰靈體。”林遠山急急說道,生怕惹惱了這全身殺氣的少年:“至陰靈體的體內,蘊含著天地間最精純的先天陰寒靈氣,表現在外,就是陰氣淤積在經脈之中,導致身體虛弱,在普通郎中看來,就是先天不足之症。但這靈氣只要引導得當,便可讓靈體成為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天才,學起武來一日千里,大秦國十大戰心境高手裡的冰雪仙,就是有名的至陰靈體。”
“我神山宗在十三大宗門裡排名第九,就是因為門中沒有戰心境的高手坐鎮,令妹如果能投入門下,習練本門的秘法,三十年內,定可進軍戰心境。在下一時貪心,想要獨吞這一份引入武學天才的功勞,這才……”
刀光一閃,林遠山的一隻眼珠已經被挑出眼眶之外,對對方的慘呼充耳不聞,雷烈的長刀又一次回到體內。“從現在起,你每說一次謊話,我就割下你身上一樣東西,”他微笑著,白森森的牙齒泛著微光,“我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耐心,你如果不怕,我同樣不會介意和你耗下去。”
刺骨鑽心的劇痛直衝腦際,痛苦和恐懼充斥著林遠山的心神,這個宗門的後起之秀面孔扭曲著,再也無復往日的瀟灑倜儻,看向雷烈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惡魔。“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他聲音顫抖著說道。
雷烈目光陰冷,突然間一腳踹在他的丹田之上,隨後一把揪住了真氣被封的林遠山,向著不遠處的樹林走去。“彆著急,把你所知的一切都說出來,對於肯合作的人,我一向是很仁慈的。”
兩刻鐘之後,雷烈獨自離開了小樹林。
“混蛋!”雷烈離開幾分鐘之後,被他制住丹田,丟在樹林裡的林遠山才彷彿突然醒悟過來,發洩似地衝著雷烈離開的方向大叫道:“沒人能這樣對我,我要把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我會讓那小賤人……”
一道淺淺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脖頸上,飛快地擴充套件開來,好像在他的脖子上戴了一個紅色的項圈。林遠山一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張得可以吞下一個鵝蛋,喉嚨裡咯咯作響,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站在林間的身體突然晃了一下,失去平衡的腦袋隨即從脖子上滾落下來,落到了他自己的腳下。直到這時,脖腔裡的鮮血才噴湧而出,化作漫天的血雨。
——七殺刀法第三式:轅門斬首。
第八章 夜,殺
第八章夜,殺
大秦帝國崇尚嚴刑峻法,對於宵禁執行得尤為嚴格,但凡築城的地方,一到亥時都必須淨街,亥時一刻之後,如果還有人在街上行走,最輕的也會被抓進大牢裡過夜,如果敢反抗或者逃跑,就地格殺也不算稀奇。小鎮雖然是遠近最大的集貿地,卻也必須遵守這條法令,入夜之後,街上除了巡邏的丁壯,已經是空無一人。
雷烈全身包裹在黑色的緊身衣內,黑色的頭罩上只有雙眼露在外面,在夜色的掩護下,輕快地在小鎮的街道上移動著,整個人彷彿都和黑暗融為了一體,除非一頭撞在身上,否則即使面對面站著,也極難有人發現他的存在。有好幾次,那些丁壯就在他的身邊走過,卻對隱藏在房屋陰影中的雷烈毫無所知。
雷烈的師門極為古老,在兩千年的歷史中,至少出過三名最頂尖的刺客,作為宗門唯一的傳人,雷烈自然也得到了這三位祖師留下的傳承,但在前世,強大的國家機器和自身原則的雙重束縛,讓這些技藝基本沒有用武之地。唯一一次的使用,就是在穿越前蒐集那些貪官惡霸的證據——如果不是身患絕症,沒有時間從容佈置,他絕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親手將他們殺死。如今用這頂級技巧中的遁形術對付這些丁壯,真可以說是殺雞用牛刀。
“遠山少爺還沒回來麼?”林雲平一邊擺弄著手中的玉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老醫少卜,這個小鎮山民口中的神醫年約五旬,生得高高瘦瘦,相貌清癯,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光是這一副賣相,就足以讓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