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大人!”郭臨剛剛走入院中沒多久,就有一個人帶著侍衛從一旁一路小跑著趕來。郭臨雖然不認識,但觀他服色,正是羽林軍的武衛將軍。
“下官知道郭大人為何而來,這邊請。”他彎腰諂笑道,彷彿抓了白子毓只是一件小事。郭臨不露聲色,跟著他朝前廳走去。
這位武衛將軍姓郝,體型微胖,燭光照出他略顯肥膩的臉。他殷勤地給郭臨遞茶,道:“這白大人的事嘛,下官也很為難啊!白大人衝撞了五公主的鸞轎,以致馬匹受驚,險些顛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命下官抓人,下官只能從命。”
郭臨接過茶杯,微微一笑:“郝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語。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屬下白飛,向來是個滴酒不沾的人。他的酒量半杯就會倒,因此立誓不碰酒,以免他人笑話。您要是說別的我還能信,可這酒醉發瘋,我是一點也不會信的。”
郝大人愣了愣神,皺著眉道:“下官絕不敢欺瞞大人,白大人確確實實是當街鬧事了。您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在場的羽林軍衛,或是街頭圍觀的百姓也成。”
郭臨默默地抿了口茶水,聽這一番話,看來是真事了。不然無論怎麼捏造,也不可能迫使白子毓在大庭廣眾之下胡來。想到這裡,她一時間緊蹙眉頭,一言不發。
茶杯輕輕叩在了茶案上,郭臨站起身,拱手道:“不知郝大人可否行個方便,讓本官見一見白飛。”
“這沒有陛下的命令,下官不敢如此啊!”郝大人眼珠子轉了轉,臉上浮出一絲賊兮兮地笑容,突然朝著郭臨低聲耳語道,“不過呢,大人想要救他出來,也不是不可以。”
郭臨猛地抬頭盯向他,他卻看向別處,面上一派意味深長:“下官明日還要去拜訪德王殿下,郭大人若是沒有事,這便請回吧。”
郭臨掀起袍角,道一聲“告辭!”轉身快步走出。
德王殿下……五公主……郭臨騎著馬行在街道上,腦海中慢慢理順關係。她想起世子曾和她八卦過,五公主自幼失母,十二歲時被接到嘉慶宮,直到十六歲及笄後下嫁出宮,這中間的四年都是由舒貴妃來撫養。
看樣子,此番必須要去一趟德王府了。郭臨壓下心口勃發的怒氣,策馬直奔而去。
宮中的上元筵席散後,德王陪著舒貴妃說了會兒話,才在宮門下鑰前出了宮。回到府中後,便有下人來報:“方才武衛將軍派人來過了。”
“哦?說了什麼?”
小廝上前幾步,湊到德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德王微微一笑:“如此,便看她還能沉住氣多久。”
他直行到內院,解下披風遞給下人,推門走進自己的房間。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刀頃刻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幽幽地散發著冷氣。
德王一怔,卻沒有絲毫慌亂,不疾不徐地說道:“閣下是何人?”
“殿下邀下官明日前來,可惜下官等不及,這便前來打擾貴府了。”郭臨從暗處走出。手上的長刀隨著她的走動,在德王肩頭輕輕地移動。
德王嘆道:“好俊的功夫,我竟不知郭大人有如此好的身手,能避開我府內眾多的侍衛潛進內室。”
“身手再好也不及殿下下手迅猛。”郭臨輕笑道,“敢問殿下為何要對付我的副官?”
德王緩緩地轉過身,雖然刀鋒仍是挨著他的脖子,但他依然氣派雍容。此時居高臨下地望著郭臨:“他與你太過親密,我只是教訓教訓他。怎麼,郭大人這就心疼了?”
太過親密?郭臨想了想,實在不知此話從何說起。德王冷哼一聲:“即便他不知你的真身為女子,我也不喜他靠你如此之近。”
郭臨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居然就為了這種荒唐的理由,所以德王要……?她對眼前的這個人鄙夷到了極點,但面上還是絲毫地不為言語所動的樣子:“殿下可是派了人在京兆府的門口盯梢?”
德王抿嘴一笑:“不錯。”
郭臨看著他的目光掃落在自己身上,一陣陣的噁心感上湧。她深吸一口氣:“殿下,我與白飛之間確實是同僚之情,你想多了。如今你串通五公主陷害朝中官員,這說出去不好聽吧?”
她雖然不知從不沾酒的白子毓為何會發酒瘋,但整件事絕不簡單,和德王是脫不了干係。
德王聞言,卻不否認,只是笑了起來:“郭大人若是再不收刀,被我的侍衛瞧見了可不好。”
郭臨耳朵微動,已經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邊而來。她一揚手,將刀送回刀鞘,退後一大步,姿態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