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抬頭看向了謝涵,眼中微微有了點笑意,點點頭,向謝涵招手,“孩子,來,過來,到我這裡來。”
謝涵一聽對方語氣裡的憐惜像極了一位關心自己的長輩,眼圈一紅,上前走了兩步,雙手合掌行了個禮,“小女子謝涵拜見明遠大師。”
“好了,我們出家人不用講究那些虛禮的,過來,讓我瞧瞧你的身子。”明遠大師待謝涵走近了,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右手,謝涵正覺不解時,只見對方的三指已經摸上了自己的脈門,此時她方知對方是在為自己搭脈。
一隻手診完,換了另一隻手,謝涵見大師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便有些猜到了自己的身子還是受損了。
“大師,您會歧黃之術?那我父親的病為何。。。”謝涵關心的不是自己,她想不明白的是父親的病為什麼會治不好?
“孩子,有的病可以治,有的病卻不能治,還有一句話,治得了病治不了命,這是你父親的劫。”
“我不懂,大師,我。。。”
大師擺了擺手,對慧圓說:“去吩咐他們把我的早餐拿來,順便給謝施主預備一份精緻些的客飯。”
慧圓聽了轉身離開了。
“孩子,你的體內有些殘留的藥毒,幸好發現得早,這樣吧,你也別聲張,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山上,每天到我這裡來一趟,我讓他們給你把藥煎好。”
謝涵一聽,便猜到了準是這大半年在顧家時吃藥遺留的藥毒,顧家為了不讓自己回揚州,也算是煞費了苦心,竟然不惜作踐自己的身子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能不能問問是什麼藥毒?”
“倒不會危及性命,就是會讓你三天兩頭地生病。”大師說完,低頭拿起紙筆在矮几上寫了一個藥方。
藥方剛寫好,大師便喊了一句,“慧覺。”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和尚從屋裡走出來,目不斜視地看向了明遠大師。
“拿著這個去山下抓幾副藥。”
“是,師傅。”慧覺恭恭敬敬地接了藥方出去了。
“孩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大師指了指矮几對面的蒲團,讓謝涵坐下。
謝涵走過去盤腿坐了下來,“我打算遵從父親的意思,半年後送他的靈柩回幽州老家,然後我就帶著白姨娘生的孩子一起在幽州定居。”
“幽州?”大師聽了閉上一眼沉吟了一下,“只怕幽州也非長久之地。孩子,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只是有一句話告訴你,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憂,你現在還小,太過鋒芒外露未必就一定是好事。”
“謝大師提點,小女子一定會謹記在心的。”謝涵再次合掌答謝。
“還有一句話要囑咐你,雖說忍一時之氣能免百日之憂,可有的時候,一味地逆來順受也不是處世之道,這個度,只能你自己去把握了,老衲給不了你更多的建議。”
“是,我明白。”
大師點點頭,再次看著謝涵的面容,謝涵正猜度對方是否知道自己的來歷時,慧圓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
第五十九、香餑餑
見慧圓進來,謝涵不知不覺鬆了口氣。
說實在的,她不知道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來歷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可不管怎麼樣,這是天大的秘密,謝涵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敢相告,因此,她並不是很希望大師知道。
好在大師見慧圓進來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專注地看著慧圓放到他面前的幾樣東西,一碗清粥,兩個小饅頭和一碗水煮的青菜。
謝涵見了微微露出一點驚奇之色,她猜到這應該是大師的早餐,只是她沒想到以大師的聲望,大師會過著如此簡樸的日子。
“這已經很不錯了,老衲年輕時雲遊,有幸和京城龍泉寺的玄智大師在一起切磋佛法,玄智大師數十年來每餐只有一碗清粥外加幾粒黃豆,老衲慚愧啊。”大師看出了謝涵眼裡的驚奇,解釋了一句,隨後兩手合十閉目了唸了幾句經文。
可能因為他念的是梵文,也可能是因為聲音太小,總之,謝涵沒有聽出他念的是什麼。
好在慧圓很快又端了一個托盤來,也是一碗清粥,不過有四樣小菜,一碟子涼拌黃花菜,一碟子涼拌乾絲,一碟子素什錦,一碟子香芹炒素雞,此外還有四個小小的素燒麥。
“大師,雖說佛家講究清修,可您畢竟不是苦行僧。”謝涵把自己的菜推過去了些。
“習慣了,清修清修,修的就是一個清字,如果連這點苦都不能吃,老衲這些年的修行也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