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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一看就比我老多了好不好?”

紫薇“撲哧——”一聲笑了,也就只有自己哥哥敢編排人家姑娘的年齡,明明十七、八歲的姑娘家,花一樣的年紀,他竟然覺得老。

在離紫薇和子靖不遠的一個包間裡,皓禎無法移動身子,他的眼光,情不自禁的就鎖在這位白吟霜臉上了。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她說話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她有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面龐細緻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她穿著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兒兒,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麼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好一個白吟霜!皓禎心裡喝著彩。站在樓梯的欄杆旁,仔細打量,越看越加眩惑:怎麼,這姑娘好生面熟,難道是前生見過?吟霜似乎感覺到皓禎在目不轉睛的看她,悄悄抬起睫毛,她對皓禎這兒迅速的看了一眼。皓禎的心猛的一跳,如此烏黑晶亮的眸子,閃爍著如此清幽的光芳,怎麼,一定是前生見過!

紫薇又細看了白吟霜一回,皺著眉頭說:“這白吟霜怎麼穿著像孝服一樣就敢進酒樓,當時我和金鎖穿的素了點,客棧就不讓進。”

子靖笑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低頭喝自己的茶。

突然一陣胡琴前奏過後,吟霜開始唱了起來:

“月兒昏昏,水兒盈盈,

心兒不定,燈兒半明,

風兒不穩,夢兒不寧,

三更殘鼓,一個愁人!

花兒憔悴,魂兒如醉,

酒到眼底,化為珠淚,

不見春至,卻見春順,

非幹病酒,瘦了腰圍!

遍人何處,年華虛度,

斑樓望斷,遠山遠樹!

不見歸人,只見歸路,

秋水長天,落霞孤鶩!

必山萬里,無由飛渡,

春去冬來,千山落木,

寄語多情,莫成辜負,

願化楊花,隨郎黏住!”

白吟霜的歌聲清脆,咬字清晰,一串串歌詞,從喉中源源湧出,像溪流緩緩流過山石,潺潺的,輕柔的。也像細雨輕敲在屋瓦上,叮叮咚咚,是首優美的小詩。至於那歌詞,有些兒幽怨,有些兒纏綿……像春蠶吐出的絲,一縷縷,一絲絲,會將人的心,緊緊纏住。

紫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向子靖問道:“哥哥,大清律不是不許在正規酒樓、客棧唱這種曲子麼?這龍源樓是怎麼回事?”自己那個教養嬤嬤明明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呀……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店小二剛好進來上菜,趕緊解釋道:“姑娘,您可冤枉咱們酒樓了,那白家父女跪在酒樓門口,求著要進來,掌櫃的不許,他們就不走,哭的像個淚人兒,咱們酒樓都被當成欺負他們的惡商了,實在是無法,才讓他們進來的。看著那白吟霜一襲白衣,掌櫃的本來想著這白家女子是孝期,結果人家說不是,想讓她換衣服吧?她就哭。想讓她換曲子吧?她也哭。把我們掌櫃的都氣病了,偏偏還有一群公子哥來給她捧場,咱們又鬥不過,只能任其所為了。希望他們掙夠了銀子趕緊走,那咱們就阿彌陀佛了。”

紫薇驚訝了,世上怎麼有這種人?她難道沒有自尊麼?

正在這個時候白吟霜唱完了,只見她在一片喝彩聲中盈盈起立,手拿一個托盤,在席間討賞。客人們並不踴躍,盤中陸陸續續,落進一些銅板。吟霜走到樓梯角,經過富察皓禎身邊,皓禎想也沒想,就放進去一錠五兩的銀子。白吟霜驀的一驚,慌忙抬頭,和皓禎四目相接了。小寇子趕緊過來,對吟霜示意:“還不趕緊謝過我家少爺!”

紫薇看著富察皓幀的做法,轉過身來再看看自家哥哥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吃著東西,越發覺得自己哥哥比較厲害,竟能抵擋住這樣的美人兒誘惑。

本來紫薇對富察皓幀印象還是不錯的,可是突然聽到他有些手足失措的說:“對不起,此曲只應天上有,我能聽到,太意外了!我不知道有沒有更好的方式,來表達這首曲子帶給我的感覺……希望你……希望你……”

只見那白吟霜定定看了皓禎兩秒鐘,眼裡有了解,有感激,有滄桑,有無奈,有溫柔。她低低說了句:“我白吟霜自幼和父親賣曲為生,碰到知音,惟有感激。謝謝公子!”

那皓幀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