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你送過來就是,我親自調教個兩年。”我一聽大喜,忙起身謝過,接著說:“這小丫頭今年九歲。欣兒已經查過了她父親是應浣縣七品縣令,一族人今年獲罪殺頭流放的都不在了,她被遇春院的媽媽買下來還在送茶遞水。”顯麗姑姑抬眼看了我一下,我接著說:“上個月我將她送到了麟繡閣。”顯麗姑姑點點頭:“你讓人悄悄接過來就成了。”我將一張畫了蘭草的紙張拿出來放在姑姑面前花梨木茶几的桌上,“這是信物,欣兒想讓理辰師兄去接。”顯麗姑姑對我是百信百依,當即便讓喜珠去叫理辰進來。
“你外頭去租一輛馬車,拿著這個去麟繡閣接一個小丫頭。”理辰上前接過信物,“你只說信物的主人來接應琢如。”理辰揣好信物自去了。
我與姑姑繼續話家常。“姑姑這腰又比前些時候好多了。”顯麗姑姑點點頭:“太醫說我這年紀傷著腰便會落下病根,天寒落雨或是受了傷風寒熱,哪怕是久站久坐都會發作疼痛。老奴本想著多伺候太后幾年,如今已是妄想了。”我很是安慰了姑姑幾句,又說“如今虛雲觀裡有宮裡出來的幾位老嬤嬤,姑姑好歹也不寂寞。”顯麗姑姑不覺笑了:“不過是白頭宮女話當年罷了。”我上前扶著姑姑去廊下走動走動,“如今宮裡風雲詭譎,凡事都要打起精神,把每個心眼子都用上,雙方明裡暗裡都有人,切不可落下任何漏洞。咱們若是有了麻煩,便是給太后惹麻煩。你是老奴帶出來的,這些年我也算省了不少心,如今這個形勢尤其要蟄伏,若是必不得已出手,定要一擊致命,老奴曾經拿著你的手來做訓練,為了太后,錯也是對,你不要怪姑姑心狠。”我不覺得眼睛有些溼了,看東西模模糊糊起來, 我揉了揉眼睛。“不要心軟,太后是咱們唯一的依靠,忠心也是唯一在宮裡能活下去的招牌。”每次來見顯麗姑姑,差不多一半的話都是老生常談,雖說如此常提點著我是她的分內之事,但這確實是姑姑的忠心和擔憂,無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