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秦管家也不時來報,說那位軍爺在外頭四處傳播謠言,說咱們王爺趁他去南邊參軍打仗的時候搶了他老婆……還有些不堪的話秦管家說他也不敢回我,真是把我氣了個仰倒,可謠言也堵不上。
其實看熱鬧的也就是兩種人,一種是路人,雖說都知道賣老婆進青樓的男人不在理,為此可以偷窺議論王府後院的女人,也是一種不可明說的坊間樂趣,另外一種就是朝廷裡的明白人,知道這是信王被王國公擺了一道。
為著各處傳來的流言蜚語我正在有些煩躁不堪的時候王爺看出來了,他嘲笑的看著我,“活該,自作自受了。”
這位天皇貴胄的心理當然與我等不同,他豈會把這些放在眼裡,聽見了不過嗤之以鼻,就丟在一邊,全不當一回事。
我卻得絞盡腦汁想想在太后跟前怎麼交代。
皇上卻將這案子一壓十天沒有動靜。
想來皇上也覺得這個案子不應該是表面上這樣子的。
這日用過早膳我正在看邸報,一抬頭見院門廊下秦管家領著李大奶奶匆匆忙忙的過來了,我忙放下手裡的邸報站起來迎了上去。
“你可聽說了,昨兒半夜那個鬧事的軍爺被殺了。”
“誰?”我驚得說不出來。
“還能有誰?就是跟王爺搶女人的那個軍爺。”
“誰殺的?”
“王爺的愛將,先琪貴妃的哥哥,魏斕招遠將軍。”李大奶奶有些著急,要知道魏斕在滅北戎中一戰成名,如今正是王爺的肱骨之人。
我被震得反應不過來,忙將李大奶奶讓進屋裡,“大奶奶先喝口茶,潤潤嗓子,慢些說。”
她坐了下來接過喜珠遞到她手裡的茶盞,喝了一口,“王爺巡營去了?”
“是,說做些新調整,要去幾天。”
李大奶奶本就長得珠圓玉潤,如今越發的體態豐腴,她拿出帕子微微的拭了拭額頭的汗珠,喜珠忙將扇子遞了上去。她一邊搖著扇子才緩了下來,“王爺肯定已經得了訊息,昨兒晚上宵禁前的事情,大爺當時就知道了,今兒個一早等著開城門讓人出城給王爺送信,又讓我親自來告訴你。”
我點點頭,聽她緩緩講來:“魏將軍約了幾個朋友,聽說是北邊做山貨的商人,在滿棲樓夜宴,不想那個軍爺也到了這裡呼朋喚友的,中間就辱罵了王爺,魏將軍上前制止,自然就打起來了,混亂中不知道誰一刀割了那軍爺的喉嚨……”
“一刀斃命的?”
“是,大爺聽到訊息就趕去了,衙門裡面的人悄悄出來說的。”
“那人去滿棲樓是比魏將軍後到的?”
“是的,說約半個時辰後來的。”
“大爺可覺得蹊蹺?”
“豈不蹊蹺,只是那個人這些日子在京裡到處指桑罵槐的針對王爺,這個事情自然像是合情合理。”
我倆都沉默了。
李大奶奶終於涼快下來,她嘆了一口氣,“人是我推薦給你的,想著王府剛剛建府,各方面都差人,那個娘子是個最出挑的,想不到今天卻惹下這般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