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毒不比其他用毒,除去口服之外,便是毛髮也一樣可下毒,用法極其簡單卻要段位極其高超,道理便如讀書人一樣,同樣諸子百家,有人讀了可左輔天子右安天下,有人卻連秀才也考不上。
師孃便是用毒的天選之人,當年在府上師孃隔三差五來教授於我,我不過學得一二皮毛卻已是遊刃有餘,尤其是在手法和用量上是唐門絕技。
先帝京都復城之後,朝中曾有人威逼利誘於師孃出面揭發爹爹勾結北戎殘害百姓,師孃面對鏢局在復城中無一人生還的戰功下不被認功作為交換,卻一個字不發音,師孃便是我最可靠的親人加戰友之一。
“時辰不早了,我跟尤老闆先回去。王爺是認得我的。”
我緊緊拉著師孃的手,她輕輕拍了拍,笑的十分寬慰又含淚說到:“師孃都知道,咱們來日方長。”
我的眼淚愈發噗嗤噗嗤的掉了下來,倒是師父上前來說道:“你唐師孃說的對,以後的路就不是你一個人了,聽說朝廷內外老爺的故交和門生,只不過是隱忍不發而已,如今王爺得勢已經在啟用他們。”
我眼淚汪汪的睜大眼睛看著師父,他是太后的細作,遊走於各府之間,自然訊息是真的。
師孃認真的點點頭:“放心吧……”
我方才鬆開了手,向二人屈膝行了一禮:“師父,唐師孃慢走,安好。”
見二人轉出門外消失。我方才扶著桌邊坐了下來,也不知沉思了多久,我才想起端起茶盞抿上一口,卻發現茶盞叮叮噹噹的微響,原來是我的手在發抖。
我放下茶盞,發現喜珠和荷華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對荷華指了一下箜篌,她便去旁邊坐下,指尖瞬時流淌出安撫人心的樂譜。
我靜靜的坐著,雙眼望著窗外那一樹春芙蓉花,有紅有白有些又粉白相間,我知道師孃回去後,不過一個時辰蠱毒便會纏上吳櫟姝之身,她會慢慢越來越遲鈍,笑容會越來越無知……此後便是唐師孃與金迷景相爭開始。
“王爺回來了。”喜珠在門口笑道。
我忙收了心緒起身迎上去:“今日早朝結束得快。”一邊接過他摘下來的官帽,放到帽架上去。
“尤老闆剛剛送了戲單過來,我說老戲曲就少上些,把你們的新戲拿來看看,很是討論了一番,還不錯。”
“難怪他們呆了這麼久,你就沒有看看其他戲班?”
又是哪個耳報神到他跟前說了什麼,這府裡三分之二都是他遼北的舊人,防不勝防。
“下次吧,倒也沒有聽說哪家的戲班特別有名,王爺日日在外頭應酬,若有好的,你說來,我下次去請。”
他只是笑了一笑,轉身拉著我的手走到桌邊坐了:“你:()從此煙雨落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