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實實在在被培養出來的掛名在揚州知府名下的瘦馬。但惟獨有一點,舒敏無論怎樣問都問不出來,那便是今日李嬌容處理掉的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無論舒敏怎樣問,她也只是滿面含笑,氣息溫軟地說,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讓舒敏莫要追究過去,實在覺得不好交代,取了她一條命去便是。
舒敏氣得要命,知道李嬌容這般肯定是護著什麼不得了的人,那人和她之間定是有著什麼不能說的約定,又覺得李嬌容這般不拿自己性命當回事也是著實可氣。恨恨地將手拍在桌子上,有些不甘地撂了句狠話,“你這樣子,難道不怕我和爺講了嗎?若是萬分詳細地跟爺把這些都講了,那爺必然是會要了你的命的!”說到底,舒敏也只是可惜這般女子,她尚且將這條性命放在眼裡,耐心施救,李嬌容自己反倒是什麼都不在乎,這條命都能隨便拿去的無謂樣子。
聽了舒敏這樣的話,李嬌容反而低低地輕笑起來,本來蒼白的俏臉因為笑竟然泛上了點點粉紅色,莫名地有些好看,“夫人既然會這般說,那自然就不會這樣做了。奴婢雖然不是什麼玲瓏身份,卻是個從小看著眉眼高低過生活的。夫人是個心善的,若壓根兒就有了這樣的心思,嬌容只怕早在幾刻前便魂斷了。”
舒敏聽了李嬌容這樣的話,默默有些不爽,“哼,這般說,你倒是個心思剔透的,本福晉怎麼做怎麼想,到讓你看得這般清楚了!”她也只是看著李氏比那個陳氏順眼了太多,不然也不會閒著無聊救這人性命。
想了一想,舒敏還是順了口氣,畢竟,對於李氏這種事情,並不是能隨便意氣用事的,“李娘子,不說別的。其實我問你那些,也無非是覺得,若你覺得有有緣之人,我也可以和爺說合一下,放你出去與那人相聚。你雖說是住在這園子裡,但總歸面子上還是皇家的娘子,你若真有這心,爺從中周旋一二,也不是不可行的。”她其實還是有著那麼點兒讓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執念的,所以,如果李嬌容真有一個知心人,她還是很想樂見其成的。而胤禛那邊,因為畢竟李嬌容也只是個養在府上的沒什麼別的感情的普通女子,將這些事情用圓滑的法子說出來,他未必執意不同意。
李嬌容聽著舒敏的話,眼前卻是浮起了那人略顯薄情的面容。嘴角是一絲略有些落寞地自我安慰的笑,“夫人如果是有這樣的心思,就不必了。嬌容如今也只剩下一條賤命而已,若夫人覺得有些用處,留在身邊做個奴婢;若是夫人看著嬌容礙眼了,那嬌容也會出府去自謀生路的。”現如今已經沒了必須留在這府內的想法,畢竟已經是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的人,很多該放下的放下就好了。
舒敏看著李嬌容明明不開心卻還想故作歡愉的表情,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堵心,悶悶哼了一聲,“你這話說的是輕巧,你這般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若是真讓你一個人出府自謀生路,還不得讓別人吃的連渣都不剩!”本就是瘦馬出身,如今又是這麼一副病懨懨的身子,真就這麼趕出府去,除了那些花街柳巷,可還能有什麼別的去處?來了這個時代,她總覺得自己已經被這時代同化了太多,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堅持著很多浪漫的現代思想的大學女孩兒了,可看著李嬌容這樣不珍惜自己,卻還是有些怒其不爭。
也不願多說,舒敏起身,“我會想辦法和爺解釋些來龍去脈的,你到時候只管配合我便是了。只是得等這段時間過去,朝堂上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給爺添亂。”說著就扶著青竹的手下樓去了。胤禛雖說不回府,但她總想著別讓胤禛累壞了身子,總該讓鄭海帶些東西進宮裡去。
卻說宮中出了廢太子這般的大事,眾臣都各回各家去了,皇子們卻都在宮中留了下來,一來,是萬歲爺有這樣的意思,另一個,也是各位皇子懷了想要安慰安慰被太子傷了心的皇帝的心思。這一住在宮中,各位皇子便明裡暗裡分成了幾個不同的派別。向來認為自己才應該做太子的大皇子,已經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趾高氣昂地看著自己的各位皇弟們。胤祉和胤禛向來性子比較穩重,雖說一時無法接受二哥被廢的這個現實,但因為早已經練就了內心波濤洶湧,面上紋絲不動的絕招,還是端著一張平常面孔和皇兄皇弟們打著招呼。五皇子本來就是從慈寧宮直接去的城外。說來也是奇怪,明明五皇子也是成家開府的人,原本雖是太后娘娘一手帶大的,成年後卻也不至於常在後宮走動,反而是那次出事受傷之後,反而越發地愛往慈寧宮跑。
至於老八老九,要真說起來,這兩哥倆原先可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更加上胤禩原本是宜妃撫養了一段時日的,與老九胤禟本就親近。但最近這段時間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