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分明,氣候合適大部分人居住。大明第二大第三大城市都在江淮。像徐家人,公孫良生等出處,也都在江淮。
“江淮那地方很美。”高貞彷彿在回憶當年往事,說,“朕到過那兒一次以後,一直念念不忘。”
李老根本沒有去過江淮,肯定接不上高貞這句話。因為李敏一樣沒有去過江淮,也沒有辦法給他把那地方說仔細了。李老只能沉默著聽高貞說江淮的事。
見對方沒有作答,高貞的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的,道:“坐下吧,和朕下盤棋可好?”
“如果國王不嫌棄草民一手臭棋的話?”李老的棋藝自認也是平平的,再有孫女和他說過了,說是古代人的棋藝高到不可思議的水平,他李老真不想獻醜。
高貞這會兒,接著艙房視窗射進來的陽光,在李老臉上打量了一陣,突然察覺李老的五官有些相似。後仔細回想起來,是與李敏的相似。
李敏雖然沒有繼承高卑國皇室的丹鳳眼,但是,李敏的五官,他當初一看就看出來了,不僅像徐晴,而且像他父皇的兄弟,主要在於鼻樑和嘴唇。這些,他高貞也有一些特徵與其相似。
說是認的祖父,可明眼人一看,都幾乎可以判定是怎麼一回事。
高貞的心裡猶如海面上不平靜的風浪,很久都不能平息。他不想承認,但事實難道能因為他不承認而變得不是?
他是個理智的國王,不是一個昏君。
或許,他女兒明知他發脾氣,都不來討好他和他說好話,賭的都是他這點吧。聰明的孩子,他高貞於心都不忍。
“朕的身子骨不是很好。之前還很長時間患過病。有幸高敏公主回來的時候,給朕醫治,如今是好了一些。”
這個說到李老的老本行,李老總算能搭上話了,說:“國王的病情,草民有聽孫女提過。”
孫女?
高貞再次眯起眼。
這個老人行啊,當著他的面,稱呼他女兒為孫女,夠厚顏無恥的,也不怕死。
李老對此肯定不會相讓。他一樣在賭,賭女兒所說的這個明君是真的明君或是昏君。昏君的話,他李老也不贊同孫女認這樣一個爹。
高貞說:“既然老先生聽公主提過朕的病情了。公主信賴老先生的醫術,想讓老先生給朕診治?老先生意下如何?”
李老道:“既然是孫女的委託,作祖父的,自然是當仁不讓。”
耳聽這兩人彼此往來一句一話,都互不相讓的形勢。在旁觀望的蓮生都不禁捏了把汗。
李老的目光隨之落到蓮生的臉上,微微點了頭。
蓮生卻被對方那雙閃發著柔慈的眸光似乎給驚嚇到了。想這樣的眼神,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那就是對他極好的慧光。
慧光對他,比他爹還要好。他從小又幾乎沒有與先帝接觸過。在他心裡面,慧光就是像他祖父那樣的人。
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蓮生心頭不禁這樣想。或許可以理解為什麼李敏認這個人為祖父了。
高貞坐了下來。劉公公給高貞的手腕上墊上一個軟枕。
李老走過去以後,給高貞搭脈。
老大夫搭脈,肯定是和年輕的醫生不太一樣。高貞單純從手法上判斷,他是國王,又生了那麼久的病,可以說是什麼大夫不會沒有遇過,也算是久病成醫的人了,所以,並不難以讓他判斷李老的醫學水平。
粗略估計,高貞認為,李老的醫術,恐怕要比李敏更高一些。
為此,高貞的心頭不由跳了幾下。
李老行醫多年,醫德高尚,不管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麼人,像他說的那樣,對方是病人,自己是大夫,肯定盡力做大夫的事。
仔細給高貞望聞切以後,李老收起診脈的手,說:“國王的心脈是弱了一些,可以適當補益。心病的話,倒不宜於劇烈運動。國王不如練點太極。”
“太極?”
看來孫女並沒有對這個國王說過太極。李老比李敏做事更為謹慎,說:“學寺院僧人,禪坐靜心,每日起來做點清掃的事,都有益於健康。”
這是叫他這個國王直接出家?
高貞的唇角又微勾了起來,可見對於李老的興趣是益發高昂,只是都深埋在一雙丹鳳眸裡,說:“朕當年是想過出家,不過,朝廷上文武大臣接連反對。”
李老猛然回過神來,人家可是一國之君!叫高貞打禪還可以,說什麼打掃院子,那簡直是混賬話。對此,老人家臉上都不禁浮現出一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