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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任奶奶家。而開車的人,正是屠崢。車上除了袁奶奶,還有一直吹鬍子瞪眼兒的屠元帥。

他們到了後,小任奶奶高興地迎出來,一眼又看到屠崢,姐妹兩樂不可支。

小任奶奶一邊悄聲跟老姐妹說,“小崢可細心了,這一大早的就安排好了華協那邊的檢察,盈盈啊眼一睜就說要聽她崢哥哥的話去做檢察。這不,剛走,你們沒給碰上?”

屠崢目光一閃,即道,“我說剛才一輛車過去,看著有些眼熟呢!她跑那麼快,看來我得趕緊去追了。”

說著,也不管屠元帥吆喝,轉身又跳上車走了。

兩個奶奶可高興得不得了。

“瞧瞧,一刻都離不得。昨天聽說在你們家蹭的午飯,今天一聽說我要過來,又巴巴地跑來給我們開車。”

“可不是!盈盈出門的時候,跟被誰趕似的。我說呢!年輕人哪,就是好。”

這時候,兩個老爺子對上眼,臉色都不太好地重重哼了一聲。

“這兩老太婆就瞎說。”屠元帥悶聲道。

“我瞧那兩小傢伙,不知道有什麼事瞞著我們。”顧爺爺撫著下巴喃喃。

“呀,老顧,你說什麼事兒?他們還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這一大早地就溜出去,還,還約好在醫院見,不會真的有了吧?”

顧爺爺一聽,就瞪眼,“有什麼?!”

屠元帥彆嘴,“我的曾孫兒,你的曾外孫兒啊!”

“胡說!姓屠的,你別信口就來毀我家女兒的清譽啊!”顧爺爺大概悶了一晚上的火,這一聲吼,嚇得兩老太太都回頭看過來。

顯然,缺乏交流的老先生們,資訊產生了不對稱的矛盾,今日兩家見面,可有得折騰了。

……

任蓮盈家的小四合院,也在這個軍事管制區裡,距離任、屠兩家都非常近。一般步行十分鐘左右,開車不過兩三分鐘。

當年她才出生時,也正是父母事業的上升期,便在外公外婆家裡住到了上幼兒園的時候,才搬出來獨立門戶。而任、屠兩家為此也頗費了不少功夫,才為他們一家三口買到了這套小四合。

汽車一路行來,綠樹夾道,灰磚黑瓦,俱是些老建築,其中還不乏旅遊景點。環境自是出奇的好,安全更不用擔心。

只是汽車不能停在門前,必須步行一段百來米的寬巷子。四伯扶著任蓮盈一步一聊地走過來,踩在青石板上,任蓮盈就想到幼時的種種,還碰到幾個街坊老鄰居,不是部隊上的,就是政府辦公廳裡的,居然都一眼認出她來,紛紛笑著打招呼,也沒有詢問她為何形容大變,言語溫情,關懷真摯,讓任蓮盈有些眼熱。

四伯微嘆,“我和你四嬸每次來打掃的時候,大家都問起你呢!以後啊,常回來看看就好啦,乖孩子。”

任蓮盈點點頭,再抬頭時,終於看到了闊別已久的家。

雙開的銜環大木門,黯金色的大銅環在晨曦中散發著古樸厚重的光澤,銜環獸瞪著一雙筒鈴大眼,小時候還嚇哭過她。現在看來,連門上被她戳出的洞洞,都顯得那麼親切。

她從來沒有這一次,離開這裡那麼久呢!

原來,真正離開家的感覺,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自由暢快,輕鬆隨意。

大門已經換上了最新式的指紋鎖,任蓮盈按上自己的大拇指後,再用力一推,嘎吱一聲長響,大門被推開了,迎面便是一股冷風拂過,兩米高的山水影壁上,光斑點點,繞過去便見著院中那顆老櫻桃樹,只有幾片枯葉掛在枝頭。

正屋上懸著“家和萬事興”的前朝遺老親筆木扁,左手邊的西廂房彩玻璃有些黯淡,右手邊的耳室門上,珠簾被風吹得輕輕作響,小小遊廊裡枯枝斷葉堆積在石階角落。

幾分簫瑟,幾分落落!

任蓮盈心下長嘆一聲後,立即振作精神,“呀,四伯,我想給媽媽上燭香,這裡還有香蠟紙錢嗎?”

四伯找了找說沒有,便積極表示出去買,很快就回來。

這正合了任蓮盈的意,大門一關上後,她急忙進了西廂房——以前是母親培育藥草的工作室,自母親去逝後,就變成了她的閨房。

房間十分乾淨,坐在柔軟的床襦子上都能聞到淡淡的清香。想來在她回來前,四件四嬸肯定來幫她打理過了,回家的感覺就是處處溫馨處處好啊!

估計著四伯回來也要半個鐘頭,尋那麼個小花瓣也不是容易的事兒。任蓮盈立即拿出蓮花墜子,開始感應。床上床下,牆角窗下,來來回因翻騰了好半晌,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