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就要飛往東北的那個島,所以香港虔誠的信徒們抓緊這最後的機會前來拜謁祈福,人潮擁擠,竟比前幾天的人還要多一些。一些特區政府的高官們也過來了,開始與諸位大德籌劃最後的萬人恭送法會。
易天行揮揮手,十米外一直候命的六處職員趕緊過來。易天行向他討了個電話,撥了幾個號碼,電話是打到歸元寺的。
蕾蕾這幾天一直帶著小易朱在歸元寺住著,葉相僧也被易天行生生塞進了後園。
電話打到斌苦大師的禪房裡,先是隨便的問候了幾句,易天行認真問道:“最近沒什麼事情吧?”
斌苦大師在話筒的那頭想了想,說道:“應該沒什麼事情。”
“葉相僧有什麼動靜沒有?”這是易天行最關心的事情。
話筒那邊沒有說話。
“斌苦,梅嶺上面的老和尚到底是什麼來歷?你前兩次都要帶我去見他。”易天行問道。
斌苦大師一聽他發問,就知道他又在動花花腸子,慎重道:“護法,若非必要,最好不要與那位大德起衝突。”
易天行在心裡笑了笑,心想自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殺了那麼多香港血族,應該和對方已經結了很大的仇,不過梅嶺老僧很王八蛋的到處吞噬佛性,自己身為佛宗護法,這仇……本來就是天生的。
斌苦大師接著說道:“那位大德法號馬生……”他的語氣凝重起來:“據傳乃是印光大師當年的師傅,一直默默守護人間的大師,所以老衲才會請護法前去拜見。”
“印光的師傅?”易天行頭皮發麻,印光是清末的大和尚,他的師傅得多少歲了……啊啊……看來這事情真的很好玩哩。
馬生?馬生!
……
……
祈福大會在會展中心裡隆重召開,上萬信徒拜伏於地,齊宣佛號,香港四周的海上萬裡無雲,陽光普灑,佛息陣陣,安樂抵心,好一片人間樂土的模樣。
易天行與莫殺安靜地站在遠處,看著那邊。
莫殺低頭說道:“六處訊息,萊斯已經回歐洲了,沒有見什麼人。”
易天行皺皺眉,這種等待著對方動手的時刻最為難熬,因為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出手,那個親王殿下,究竟躲在哪裡?他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如果飛機去了臺灣,易天行就不會擔心什麼親王,在預計中,他會在那邊找個大幫手。可是在香港,他必須小心,所以他每時每刻都盯著佛指舍利,與舍利的氣息搭著遙遙的意橋,如果有人動了佛指舍利,那一定逃不過他的神識察探。
信徒們的頌經聲愈來愈響,籠罩在會展中心的醇正佛家氣息也愈來愈濃,緩緩直浮天穹,輕拂白雲,場中萬人無不心曠。
……
……
易天行微微眯眼,忽然想到一椿事情,面色一變,抬步往會展中心的大門口走去,佛指舍利的寶塔就供奉在大門口處。
護法團的僧人正雙手合什拱衛著那個黃匣子,因為已經要走了,所以佛指舍利一直藏在匣中的玻璃樽裡,沒有取出。
他們看見易天行面上的古怪神情,不由愣了一愣,但看他易天行沒有動作,所以繼續唸經。
易天行雙眼死死盯著那個黃匣子,手指微微顫抖。
……
……
佛指舍利不在那個黃布包著的匣子裡!
……
……
今天萬人頌佛,氣息太盛,已經隱隱擾了他的神識,也把佛指舍利的淡淡佛息遮住。他剛才就是忽然想到這個問題,所以進前來看……不料,佛指舍利失蹤了!
就這麼在萬千人的目光前,就這麼在自己的看守下失蹤了!
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易天行嘴唇微動,臉上還是保持著平靜的神情,內心卻是無比震動——難道血族可以在白天出動?難道那個親王強大到可以在護聖團的三十高僧面前偷偷將佛指舍利偷走?——還是說,自己從一開始就把敵人猜錯了?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黃布匣子,知道里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佛指舍利失蹤!這事情如果讓外界知道,絕對是本年度十大新聞。
易天行的心,瓦涼瓦涼的,十分挫敗。
密室之中,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
法門寺的住持顫抖著雙手將黃布匣子從七寶寶塔上端了下來,慢慢解著匣子上的明黃布帛,他解的極慢,似乎生怕易天行說的話成為了現實。
解的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