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真不急,怎麼想我都沒覺得著急。
那些黑色似岩石似鐵塊的東西,嵌在我的肉身裡,似乎能夠起到洩氣的作用,我能感覺到肉身裡有許多蠱氣從手臂上流逝了。
但在流逝的同時,肉身蠱也在飛速運轉,幾乎是在瞬間又把那些流逝的蠱氣又補了回來。
就因為如此,這些玩意兒對我來說似乎沒什麼威脅,只是能讓我覺得膈應,能讓我頭皮發麻罷了。
就在這時,那些攆著我上山的舊教先生們,也紛紛追了上來,但卻沒有攻擊我的打算,都停在了距離我大概十米左右的位置。
他們在停下腳的瞬間,也都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塊黑色布片。
但與趙三鼎手裡揮舞的黑色布片不同,他們拿出來的這些,在四個角上,都拴著一枚發綠或是生滿了綠繡的銅鈴。
一時間,山裡就回蕩起了這種叮叮噹噹的聲音。
銅鈴聲還算是清脆,如果是單一的去聽,或許也會覺得悅耳,但這麼多聲音混雜在一起,並且還沒有節奏感可言,徹徹底底都是雜亂無章的響動......
真的,聽得我頭疼。
“別他媽晃了。”我皺著眉,看著那些舊教先生,眼神裡已經滿是威脅的味道:“老子還沒死呢,你們是想給我招魂還是怎麼的?再晃一下我就過來砍.......”
還不等我把話說完,趙三鼎就接過話茬,先一步問我:“你動一下試試?”
聽見這話,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頓時就感覺有些不大對勁。
我也沒敢多想,下意識的抬了抬手.......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抬手已經變得很吃力了,手臂裡像是灌了鉛似的沉重。
而且不光是手,比起雙手更嚴重的,是我的雙腿。
別說是往前邁步子,就是稍微動一下,微微顫動一下,像是這樣的動作都做不到!
除了我的腦袋還算正常,脖子以下的部位都陷入了僵硬的狀態,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動不了了?”趙三鼎笑眯眯的問我。
這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已經無比燦爛了,那是一種即將得到勝利,充滿了自信的笑容。
在說話的同時,他慢慢停下了揮舞黑布的動作,蹲下身,直接將黑布攤開放在地上,又從兜裡掏出來一塊月餅大小,看似半透明的黑色圓形飾物壓在上面。
其他的舊教先生也是如此,都做出了跟趙三鼎相同的舉動。
此時,我脖子以下的部位都徹底沒了知覺,不是操控不了的僵硬,是徹徹底底的沒了感覺,像是自己的身體被人分割開了,只遺留下了腦袋這個部分。
那種感覺真的很折磨人。
“呵呵......一隻手換你一條命.......這買賣也不算虧吧??”趙三鼎一邊問我,一邊向我走了過來。
雖然他的步伐很穩健,不緊不慢,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感,但我還是能看出來,這龜兒子還是在怕我,眼裡依舊有種小心翼翼的警惕。
“用你的爪子換我的命,你可是賺大了!”我笑道。
“那就行那就行.......”趙三鼎自言自語似的嘀咕著,不住的點著頭:“賠本買賣做不得,做了我師父還得罵我,不過這一次肯定是賠不了本,說不準我師父還得誇我呢!”
雖然肉身被暫時性的控住,但我發現身子裡的肉身蠱依舊在運轉,而且像是我受了重傷似的,肉身蠱在以最極限的速度運轉,似乎是在拼了命的修復什麼.......
就我對肉身蠱的瞭解來看,如果我沒猜錯,它現在應該是在給我解圍.......
無論是什麼樣的陣局術法,亦或是那些源自於舊日時期傳下,被後人漸漸改進的舊教秘法,都有一個時間的持續性。
或許是一分鐘,或許是兩分鐘.......
只要再熬一會,等我從這個窘狀裡脫了困......到那時候就得有人哭了!
不過這些我都沒打算表露出來,不動聲色的按著心底的想法,瞥了趙三鼎一眼,問他:“這是你師父教給你的東西?是舊教獨有的秘法吧?”
“那當然了!”趙三鼎大笑道:“一般的陣局對你起不了作用,哪怕我沒有跟你交過手,我都覺得那些陰陽術法不足以幹掉你。”
“這些黑色的小碎塊都是啥子東西?”我好奇的問道。
“那些陣眼,連通你跟陣.......”
說到這裡,趙三鼎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