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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想到金晟向皇帝請求的事,心頭再起大怒:
“皇上,你怎麼可以聽之任之……不行,絕不行,哀家不會答應的,絕對不可以放過這個人……還有,金晟的請願,絕不可以恩准……”
滄帝瞟了一眼,並不答話。
太后急怒的又看向金晟:
“聽到沒有,絕不可以這個時候再來悔婚!
“金晟,哀家命你趁早死了這份心,這婚事已召告天下人,絕不可能再作更改!哀家不管剛剛千樺和誰拜的堂,哀家只知道榮瑞郡主今日嫁的是你蕭王金晟。今日禮成,她便是你的女人。
“金晟,你私下喜歡凌嵐這個女人,看在她懷了你骨肉的份上,哀家也由著你……但是,今天的婚事決不可以更改……鐵九,即刻送蕭王和蕭王妃回去洞房,至於,凌嵐公主,立即將其送回嵐閣,別外傳御醫直接到嵐閣診脈……”
一頓又道:“金晟,如果你還顧念千樺救過你一命,如果你還要這個女人好好活下去,就別再給哀家動歪念,否則就別怪哀家不客氣……”
說著,太后用龍杖狠狠的打翻了邊上的凳子。
鐵九站在邊上很是為難,這事好難辦!
千樺則瞪大了眼,不僅僅是因為聽到“她懷了你骨肉”這樣的字眼,更因為“悔婚”兩字——前一刻她猶在洞房歡天喜,同一時刻,這男人居然在外頭鬧悔婚……
金晟一點也不急,只衝千樺嘲弄一笑,鎮定自若的看向太后,慢悠悠的丟下第二張牌:
“皇祖母,金晟一直很顧念當年的小千樺三月相陪之情,相信皇祖母也一定記得當年的小千樺曾幫你治了腰疾之症,這些年來,您這麼寵她就是因為她是那麼的善解人意,可是……您知道嗎?她並非當年治我眼疾,療您痛疾的那個小丫頭。她不是——她不懂醫理,不是因為當年大病一場忘了,而是她根本就不會,她根本就不是那個人……”
這番話再次令,太后懵住,目光僵硬的落到千樺身上的時候,收到了來自她眼睛裡的驚嚇和慌亂。
金晟自然也看到了,步步緊逼的道:“千樺,你有什麼話要辯的嗎?還有,在你想證明自己就是當年那個人之前,請好好想明白要如何來圓這個謊,也請拿出證據來證明是金晟在胡說八道……”
“我……”
千樺張口無言,竟是無從說起,心頭驚駭,不明白金晟怎會這麼突然知道這件事的!
太后回過神來,立刻打圓場:“孽障,既知千樺已忘掉那些事,你怎還能如此咄咄相逼……”
“不,皇祖母,此事並非金晟咄咄相逼,而是,她根本就不是!”
金晟轉頭看著身邊的人,攏攏紫珞,一字一頓的說:“她才是,皇祖母,這個差點被你打死的丫頭才是當年的小千樺……”
說著,他大聲喚一聲:“朧月,把你家小姐珍藏十六年的東西拿來給太后看……榮瑞郡主沒辦法拿出證明自己就是當年之人,你家小姐能……”
話音落下,處於震驚當中的太后,但見門外跑進一個俏婢,手中捧著一件東西,目光一落到那方方正正的錦盒子,老太太心頭猛的一震。
太后身邊另外一個嬤嬤慌忙跑過去將那錦盒接過,一見那盒子,臉上也露出了驚詫之色——
“皇祖母,您還記得嗎?小千樺治好了你的疼痛之症時,你曾許她一個願意,可她說她別無所求,只道宮中是非好,一步踩錯,粉身碎骨,她向您求了一件東西。
“這東西,她並不是求給她自己的,而是求給金晟的。她說金晟生性太剛烈,太易折斷,便大膽的向您求下了先帝留給你的一道免死金令,道您已經天下至貴,無需再用這金令自保,而金晟少年氣盛,將來必還有犯事的時候,求得金令,或能消得來日之災。
“您聽了她的話,感念她對金晟一片關切之意,當真就讓顏嬤嬤來靜寺來賜了金晟這一枚免死金令,同時,您為嘉獎小千樺的善心,還將隨身最愛戴的一個金鳳鐲恩賜給了她。
“那時,金晟眼睛不便,免死金令一直由小千樺代為保管,後為,金晟得父皇恩准,得回皇宮,再見小千樺時,她已把前事盡數忘記,也不知將您恩賜的兩件無價之寶藏於何處。那會兒,您還生氣的責過她一回……責她這麼重要的東西怎能忘記弄丟?但最終,您因為真心憐惜她,而她又當真記不起來而作罷!
“直到如今,金晟才知道,原來那兩件無價之寶,不是她被弄丟了,而是她根本就不是那個人,並不在她手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