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由心的雲若,這一次被拉伸成了巨大無比的漁網,網眼的大小同樣在劉火宅一念之間,就如同篩子,將雪潢河底的生靈一篩一篩打撈起來,然後一股腦塞進了小洞天空間裡面。
忙的正不亦樂乎,一道道的靈氣激盪陡然從上方掠過。
怎麼回事?劉火宅心中疑惑,那是修真者御劍而飛的靈光,而且,絕不是第一次,加上這次粗粗一核計,就這一上午,已經七八波統共二三十號人過去了。
若在往常,說不定劉火宅一不留神就忽略過去。
不過和玉無瑕之前的提醒聯絡起來……
此間是雪潢河的下游,距離極北冰洋還有那麼幾千裡,但已經是整個新朝的最西北端了。
西南方是西域大宛,正南方是河湟之地,東北方是牧州冰原。
這裡本是戰亂之地,因為河湟刀家投靠新朝,兵不血刃完成了歸附,最近幾十年,倒是和和平平。
老話說的好,飽暖思淫??欲,這人富足了,別樣心思便多了,如之前那河中四子,明明詩書文章狗屁不通,偏偏打扮成那等讀書人模樣,則就是河間府近期的流行了。
雪潢河溯游而上,最大的一座城自是鎮守西陲雄關的嘉峪關,不過最近的一座城,就是河間府了,同時也是整個新朝最西北端的一府。
但即便是河間府,距離此地,也有好幾千里路程。
雖然往往人煙稀少處,正是修真盛行的地方,可是再怎麼盛行,修真者整體數量終是少的。
就比如說迷天聖教的天山上吧,你去天山主峰,上面的確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可若是隨便找一座偏峰,人數恐怕就不多了,若是更不起眼一點的試煉之地,說不定十天半月見不到一個人影。
這就是修真界的特點了,地廣,人稀。
可是去河間府三千里,這麼不起眼的一段雪潢河上,僅僅半日功夫,就有二十幾個擁有御劍之力的修真飛過,竟然比迷天聖教一座偏峰都熱鬧了,這種情形,殊不尋常。
“這位道兄……”出了河,使神通弄乾淨了一身上下水滴,劉火宅騰身半空,徑自向下一個行經的修真者詢問。
直接理都沒理,修真者劃一個瀟灑的弧線,瞬息遠去:“不認識你!沒空理你!”
“道兄留步……”
“忙著呢,哪兒涼快上哪兒待著去。”
“道兄……”
“咦哈!讓開,讓開,撞傷了可不掏藥錢哈!”
接二連三有人過去,可沒有一個捨得稍停一下,指點劉火宅的。
這封神大戰頭號殺手的法門,果然不是誰都能用的呀!劉火宅心中鬱悶。
無奈之下,只得御了飛劍,如接二連三的過客一般,循著雪潢河順流而下。
越往前飛,劉火宅越加篤定,接二連三的修真者,與玉無瑕所提的大功德,是同一件事。
因為越往前飛,他和玉無瑕的距離就越近。
他怎麼知道距離有多遠?因為釋安盛正跟著玉無瑕呢,他雖然不知道玉無瑕的位置,卻可以透過戾魂萬蠱丹,清晰感覺到釋安盛的所在。
前方的御劍者感覺到了劉火宅的追逐,陡然加快速度,試圖甩開劉火宅。
不過,一個小小的四重,哪裡甩得脫已將元嬰大成的劉火宅啊?
一次加速不成,二次加速還是不成,到最後都嗑藥吐血了,還是沒能夠甩脫。
心高氣傲的修真者倒有幾分佩服了,眼見前方地頭將到,按落了飛劍,回過身來正欲和劉火宅搭訕幾句,以示欽服之意,陡然一個軟綿綿,**蝕骨的聲音傳來,嗲的叫人骨頭髮酥:“老公,你來了?”
前方,不過是雪潢河邊一處普通的客棧,若說有什麼不尋常的,也就是客棧周圍,三五成群按桌排做修真者了。
客棧一共就三個人,老闆兼管算賬,大廚兼管跑堂,小二兼管打雜,忙的滿頭大汗不亦樂乎。
客棧地方本就不夠,不得不將些桌椅甚至是床板搬到外面,然後湊合些樹墩樹樁之類的,擺成坐席。
修真者們或許真的不太在意,客棧老闆身為凡人卻深知,這些修真者一個爽掉下臉子,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滅頂之災,哪裡敢怠慢了?
前前後後集結的修真者已經有四五十多,還在慢慢的增加中,看起來倒有一多半,是從雪潢河上走的。
四五十人,不知不覺間鼎足三分,勢力最強的一波,有二十幾人,佔據了客棧正堂,好酒好菜,好茶好水,最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