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長歌這一走,已經是半年過去,子期望著棲梧的目光,日漸蒼涼。
孟家為棲梧送來了末梢,送來了隱衛,甚至是教導的師傅,看起來,事事俱全。可是他的心,卻惶恐不安。
他知道長歌,她那麼喜歡孩子的人,若是可以,必定是寧願自己呆在棲梧身邊親自教導,怎麼會讓孟秋來安排這一切?
他問了孟秋,可是孟秋只是埋著頭,一言不發。
對於她來說,長歌的話,便是一切,若是長歌不讓她說的話,她便是死也不會說出口。
所以秦子期見了段恆。
孟秋知道長歌是回山療傷,可是此去六七個月,卻再也沒有任何訊息傳來。她不敢說,不敢問,不敢想,心中有事而不得發,反而給了她和段恆更多的相處機會。有些時候,即使是什麼都不說,有段恆在一旁陪著,她也會覺得心情沒有那麼煩躁和無力。
段恆那樣聰明的人,當然很快便猜到是長歌發生什麼事了。
所以秦子期來見他,他其實一點也不意外。
站在男人的角度,他當然理解和懂得秦子期,可是他也是段恆,和長歌一樣護短的段恆。秦子期若不是長歌的男人,與他段恆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的。
他看見秦子期的時候,口氣並不好,“你終於生完氣了?所以想起來要問問她了?”
子期的臉色有些白,“她去了哪裡?”
段恆沒有回答他,“知道她去了哪裡,然後呢?”他看向秦子期,嚴肅而認真,“秦子期,你既與她是夫妻,就該給彼此溝通和交流的機會。如果你已經決定要放棄她,那麼,請你直接說出來,放過了你自己,也放過她。”
秦子期抿緊了嘴,直到唇邊發疼,才開了口,“她,究竟怎麼了?”
段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秦子期上前一步,“請你,告訴我。”淚水,在眼底凝聚,絕望而哀傷,他說,“長歌,是我的命!”
他的愛情,此生不換。
段恆有些動容,他看著秦子期,良久之後,嘆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可是,長歌可能真的出事了,她離開連我都沒有告訴。”
心中一緊,秦子期轉身便要走,段恆叫住了他,“我們都叫不動孟秋,可是孟棲梧能。”
子期轉過頭來,“謝謝你!”長歌走後,棲梧的確是整日的哭鬧,原來真的是長歌出事了,血濃於水,果真半點不假。
段恆笑了,如果能早日解開這個結,對大家都是好事。
碧峰山上,積雪長年不化,萬徑不見人跡。
寒氣逼人的山洞中,長歌坐在冰玉床上,長髮如雪。
阿簫站在洞門口,眼神比冰還要讓人心驚,她快速的掃了幾人一眼,徑直瞪向孟秋。
孟秋一抖,連忙低下頭去,“是小小姐整日哭鬧不休,不吃不睡,眼看得有氣進沒氣出了,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阿簫看向秦子期懷裡包得嚴嚴實實的棉團,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小小姐和將軍之間的感應,她也是見識過的,也許真的是母女連心,所以小小姐才會如此表現吧。
她略微站開了身子,“小姐的情況,也不太好!”
長歌的臉,白得近乎透明,再加上滿頭白髮,與身後積雪,融為一體。
子期抱著棲梧,一步一步走近,終於站定在她的面前。
聽不到她的呼吸聲,感受不到她的溫度,可是要在這一刻,他的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寧,因為,有她在身邊。
“無論生與死,長歌,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什麼都可以放下了,所有的委屈,埋怨,傷心,在生死麵前,都已經微不足道。
直到,半年後。
洞中傳出了長歌氣急敗壞的聲音,阿簫非常確定,她從來沒有聽過小姐的情緒這麼激動。
“子期,你怎麼把棲梧抱到這兒來了?還有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天寒地凍的,你和棲梧怎麼受得了!孟秋,孟秋你給我滾進來!”
孟秋和阿簫相視一笑,長久以來繃著的弦終於放鬆了。
只要小姐好了,受再多的責罰都可以。
子期緊緊的抱著長歌,一句話也不肯說,只有這樣緊密的擁抱,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不再了無生氣,不再冰冷刻骨。
長歌一手摟著子期,一手護著兩人之間的小傢伙,偏偏粉妝玉琢的某個小丫頭,還要在兩人的夾縫中努力的舉著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