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我們會按照正常程式移交給檢察院,如果檢察院起訴,法院判定陳路帥沒有責任,那他就沒有責任。”於立飛搖了搖頭,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語的堅定卻是毋庸置疑的。
“再沒有其他辦法了?”陳孝平臉色陰沉下來,於立飛一點也不給面子,真不知道他這個公安局的一把手是怎麼當的?難道說公安局的這些人。都是白痴麼?竟然能讓這麼一個不懂規矩的人當了一把手。
“你們可以爭取王春峰的諒解,到時候讓他在法庭上求情,或許法官會從輕發落。”於立飛淡淡的說。
“以前聽說衛少被你拘留,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傳聞不假。於書記,我提醒你,這可是潭州縣,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亂來的。”陳孝平冷冷的說道。
“感謝提醒。我一直相信,任何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於立飛微笑著說。一次司法不公,惡果大於十次犯罪。他不知道的事情。無法管到。但現在被自己碰到了,這件事就一定會秉公執法。
“陳書記,怎麼一臉不高興?”安德生正好走進辦公樓,看到陳孝平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連忙拉住他,笑吟吟的問。
“老安,我陳孝平很少求人,可是今天拉下面子跟於立飛求情,他卻要秉公執法。我不知道這樣的領導幹部,怎麼也能領導這麼大一個公安局。”陳孝平冷冷的說。現在最不吃香的就是像於立飛這樣的領導,不知道變通,也不講人情世故,下面的人會服他麼?
“於書記就是這樣的人,他連衛羽浩都敢拘留,現在又通緝了張憲偉,還有什麼人是他不敢抓的?你真要想辦法,可以到檢察院或者法院找找關係,這比在公安局要強。”安德生微笑著說。以前湯顯祖在當公安局長的時候,陳孝平連正眼都不會看自己一眼。去年陳路帥打人的事,王春峰到縣裡上該,是他接待的。最後他讓虎丘鎮的人把王春峰接了回去,後來王春峰也沒有再上訪。
“老安,我都急糊塗了。你是個好同志,我兒子那裡,麻煩你多照顧一下。”陳孝平說道,現在的安德生可不是那個分管全縣信訪工作的副局長了。
“這沒問題。”安德生忙不迭的說,他會好好“照顧”陳路帥的。於立飛對這種陳年舊案的態度,他是非常支援的。
他以前分管信訪工作,很多老百姓都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不得已才來找上級政府機關申訴。以前他沒有能力,只能對這些人抱以同情。但現在,他擔任了公安局的政委,又跟於立飛的理念相近,只要是有冤假錯案,他一定會給自己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
“對了,於立飛有什麼喜好?”陳孝平問,一向以來,他在縣裡都只要打著衛正的名義就好辦事,無論是去財政局申請資金,還是到林業局、農業局等單位申請政策補貼,都不用像其他鄉鎮那樣,先得送禮後得請客。只要他人一去,任何事情都能辦好。
“於書記好像喜歡賭石。”安德生說,他上次的市裡之行,對於立飛的身家已經有所瞭解。於立飛現在這麼年輕,正是事業上升期,他怎麼可能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放棄自己的原則?
“賭石?”陳孝平詫異的問,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賭石。
“就是翡翠原石,於書記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安德生神秘的說,上次他賺的三萬多塊錢,其實是於立飛幫他賺的。這錢來得太輕鬆,最重要的是,賺的合法。如果他每年都能賭那麼一二次石頭,也可以一心撲在工作上了。
“這可不便宜?”陳孝平喃喃自語著說,翡翠原石可沒有幾千塊錢的,動輒就是上萬,甚至是幾十萬,他又不懂行,一時之間到哪裡去找這樣的石頭?
“陳書記,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安德生說,陳孝平顯然是動心了。可是就算陳孝平真的找到了原石,於立飛未必會要。陳路帥的案子,是許之一重新提出來的。當時許之一可能只是想激一下於立飛,沒想到於立飛當時就決定,要重新調查這件案子。現在搞得許之一反而很反動,陳路帥的背後站著陳孝平,而陳孝平的背後又是衛正。要是他一個處理不好,或許他這個刑警大隊長就算幹到頭了。
下午,於立飛親自去了虎丘鎮,到了王春峰家裡。於立飛到虎丘鎮,沒有驚動任何人。甚至都沒有開警車,而是騎著原來買的那輛摩托車,換了一身便衣,直接到了王春峰家。
“有人在家嗎?”於立飛在村裡問到了王春峰家,這是一棟土磚房,而且只有三間房子。所謂的土磚房,就是用泥加稻草,做成磚狀,曬乾之後用來建房子。土磚不比紅磚,經過風吹雨打,表面就會坑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