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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的交手在春節將至之時結束,雖然各自損失了不少人,卻也只是九牛一毛無法傷其根基。

對於兩大勢力而言是結束,對他卻是噩夢的開始。他與左荊愁躲在一個小山坳沒多久,聽到風聲的左荊愁便帶著女兒離開了。他卻沒有,他將女兒交給可信之人,自己則居在那個小山坳中沒有離開。他與左荊愁有很多相似卻又有些不同,他與他一樣,一個大男人卻萬分寵愛自己的寶貝女兒,然而不同的是,在生死之間他們父女也在一起,他則不願冒險。如今看來也許自己的作法還是明智的,至少,他讓女兒平安無事,左荊愁卻是連同女兒下屬全都身死。

裴肅料到會被找到,但看到空刃帶著人馬將他包圍時心裡還是有一點恐懼,他怕再也見不到女兒,也怕連他的死司暮雪都不知曉。他渾渾噩噩做了小人,結果到頭來不過是白忙活一場。

空刃冷冷的看著裴肅斥道:“吃裡爬外的東西,竟敢揹著尊主聯合外人襲擊門中弟子,你要自行了結還是要我動手?”

挺空刃說完,裴肅哈哈一笑,竟一掃先前的頹廢,看起來頗有些清風盈袖的風流,“不勞空刃姑娘動手。”

語罷,裴肅揮指在身上點了幾處,而後毫不猶豫的一掌拍向胸口,幾乎同時他便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人也慢慢倒地。

“背叛尊主的下場你早該想到,何苦揹負這個罪名?”同為荒蕪之淵的人,空刃看著裴肅的慘狀也忍不住嘆息。

呵呵低笑幾聲,裴肅呢喃,“何苦呢?”

感覺到空刃執起他的手,過了會兒空刃帶著人離開,只留下一句結論在空氣中漸漸散開,“武功已廢,心脈亦斷,絕無生機。”

眼神漸漸渙散,裴肅仰躺在地,大腦亂紛紛的想起許多。

妻子早逝,只剩下女兒與他兩人相依為命。只是與普通人家不同,他乃堂堂一國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紅顏枯骨,在他眼中這世間的女子沒有人值得他駐足,哪怕是那個溫柔嫻淑處處為他著想的妻子。達官貴人之間的親事不過是為了鞏固彼此利益,他裴肅自然也不例外。記憶中的女子容顏依舊漸漸淡去,留下的唯有可愛的女兒與曾經那淺存心底的一抹清韻。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或許一切會更加完滿的吧。上天與他開了個玩笑,那一場相遇,註定了將成的悲劇。

人心最是難以捉摸,不期而遇的交談,讓他陷入了一個無法自拔的局。視線從何時開始漸漸移轉到那個人身上?

是在初見是被那一張臉那一雙眼迷惑,還是在那風流如春風的笑容底下暗藏的無奈與悲傷所打動?又或者,在與他日益接觸繁多之時,心便悄悄淪落了?這種感情難以啟齒,甚至大多時候他也覺得自己有些瘋狂。他以為他只能遠遠的看著,可是他卻悄然發現有關那個人的秘密。

他是荒蕪之淵的紅衣,手中除了掌握著朝廷大權,更是可以直接操控一部分極為隱秘的勢力,其名為“荒蕪七衣”。他為七衣之首,他可以暗中操控其他人,但低下的人卻無法對他進行命令。七衣之間未曾蒙面,再者有著宰相之位的掩護,更是無人可以聯想到其他。他曾經也想過好好幹一番事業,輔佐一代明君,然而龍宣天的警惕心卻實在太高,他不重要他,他也不去什麼美名,庸庸碌碌下來竟然也平安無事數年。他從未對荒蕪之淵與朝廷生出異心,江湖與朝廷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他們彼此敵視彼此防備卻並無吞併之心,至少白遺念與龍宣天兩人是這麼做的。他雖身處兩者之間卻並不矛盾,可惜這一切,在遇上司暮雪後發生翻天之變。

當他得知司暮雪是婆娑阿修羅門的人時心裡已有些冰涼,但是震驚過後,他卻想的是如何能夠接近他。裴肅一聲不缺榮華不缺權勢,唯獨缺了一段可以暖人心脾的情。愛是瘋狂而折磨人的,初嘗情之一字,心底日漸滋生的孤寂與難耐讓裴肅的心忽冷忽熱,其間滋味難以言喻。

得知司暮雪想要除掉荒蕪之淵的一部分勢力,裴肅便告知了司暮雪荒蕪之淵的在外據點,同時為了製造一個合理的理由而將婆娑阿修羅門的一部分小嘍囉收拾了一些。因為此事,他們暗中除掉了荒蕪之淵的一個據點。也因此,引來了白遺念的注意。也許那時候收手還來得及,可惜他沒有。

那一日他向司暮雪表面心跡,可惜得來的不過是一雙寒如冰霜的瞪視。

嘴角再次溢位一抹鮮血,裴肅嘲諷,竟要在這無人煙的荒山中屍骨無存。他日,這世上還有誰記得裴肅這個人,又有誰還會知道,聰明一世的裴肅為了一個男人荒唐寥落到這般地步?

視線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