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卻是他日淒涼的預兆。”
龍舯英笑,“穆兄怎得如此傷春悲秋,世間萬物哪有萬古長存的,繁華一時也算不枉一世。”
長嘆一聲,陳牧馳道:“是我庸人自擾了,這大好美景眼前卻是平白壞了鍾兄的興致。”
鍾英笑著搖頭,“這是哪裡話,這些東西本就是圖個一時興致,再者也正因為這短暫的生存,才會在此時引來如此多人的關注。”
“鍾兄此言極是,來,我敬鍾兄一杯。”端起酒盞對龍舯英示意,陳牧馳先乾為敬。龍舯英也不矯情,讚一聲,“美酒當前,能與穆兄共飲真乃美事一樁。”
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倒是投緣。陳牧馳對於三皇子的印象不錯,整整一個上午,兩人談詩論詞好不開懷。
正談到興處,不知何處突然傳來一陣琴聲,聽之只覺心曠神怡。閉上眼傾聽許久,龍舯英從侍從那裡取過一管白玉質地的玉簫,笑看一眼陳牧馳,將簫放到唇邊,合著那曲琴音,一曲極為優美的簫聲便與那琴音糅合在一起,說不出的完美。
許多來此賞花的人都不禁駐足靜聽,身邊的美景映著那美妙的旋律,真的是好不愜意。
一曲末,陳牧馳拍手讚道:“沒想到鍾兄還精通樂律,此曲真是妙極,尤其是與那琴音搭配著,只不知是誰人在奏琴。”
“不若你我二人去看看?”龍舯英少有的有些興奮。
兩人相攜,循著方才琴音的方向尋去,餘力等人連忙跟上。人群已經恢復了先前的熱鬧喧譁,陳牧馳與三皇子走了一段距離便看到相隔不遠的另一座亭子中坐著一位藍衣女子,她手邊放著一把琴,看樣子就是此女了。
站在亭外,龍舯英行了一禮道:“方才可是小姐彈琴,冒昧來訪失禮了。”
龍舯英相貌本就英俊,加上他身為皇子,身上的氣韻自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比的。亭子中的姑娘看了看兩人,掩唇笑道:“兩位公子見笑了。”
“小姐的琴音的確讓人耳目清明,心懷舒暢。”陳牧馳也隨聲附和。
“豎琴,請兩位公子進來坐。”那位藍衣女子對身邊的丫鬟吩咐著,小丫鬟走到亭子邊緣作勢請他們進去。
見了禮在一旁坐下,餘力等人則守在亭子外面。
看了眼龍舯英手中的玉簫,藍衣女子眼中帶著欣喜,“方才是公子吹簫的嗎?”
“不錯,在下也略同音律。”謙虛的說完,三人之間便做了一番介紹。
那女子姓司徒,名芳華。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陳牧馳一聽她的名字便有所些影響。司徒芳華的父親是有名的商人,人們一提到商人,胸中不覺便帶了幾分輕蔑,滿身銅臭,奸詐狡猾這是大多商人的共性。司徒芳華的父親司徒敬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他的兒子同司徒敬一樣,擁有非凡的商業頭腦,但是他的女兒司徒芳華卻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才京都頗有名氣。
龍舯英在外建府也有好幾年了,對於外面的事情也有所瞭解,雖是初次見面,但因為對樂器的喜愛倒也頗談的來。
龍舯英笑道:“樂器所表現出來的不僅是樂律,裡面包含著的更重要的東西便是人心。聽司徒小姐的琴音毫無雜質,聞著自然得以得以洗滌心靈。”
司徒芳華低頭淺笑,而後道:“是公子謬讚了。”
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謙虛,陳牧馳在旁不由笑道:“穆某卻是不如懂這些東西,不過知音難覓,今日咱們一起碰到卻是有緣。”
“穆兄此話深得我心。”刷的開啟摺扇,龍舯英笑著頷首。
餘力以及其餘手下看著龍舯英的異常心中暗暗吃驚,要知三皇子此人埋得很深,一直默默無聞如同路人。即便是在自己的府上他也是小心翼翼的,哪有今日這般風流之姿。心中欣慰的同時又有些擔心,這變化卻不知是好是壞。
三人聊了許久,司徒芳華告辭道:“今日出來已久,便先行告辭了。”
龍舯英與陳牧馳起身笑道:“司徒小姐慢走。”
司徒芳華微點臻首,眼神在龍舯英身上停留了少許才在丫鬟的陪伴下轉身離開。
“看來司徒小姐對鍾兄頗有情誼。”揶揄地看著龍舯英,陳牧馳忍不住笑道。
“我們只是初次見面罷了,哪裡談得上什麼情誼。”龍舯英拿摺扇在陳牧馳肩上一敲,斥道,“司徒小姐可還是待嫁的閨閣女子,可不能因為你我笑言懷了姑娘家的名聲。”
“又是池塵之錯。”躬身一禮,末了,兩人相視一笑。
京都郊外的一座茅草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