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
顏鳳欽皺眉看了看顏玉兒,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96章
顏鳳欽返回是在兩盞茶的時間後; 顏玉兒已被婢女從地面挪到床上,頭髮遭汗水溼濡成縷; 粘在臉頰旁; 依舊受著骨頭被碾碎般的煎熬。
“哥,我好難受。”顏玉兒雙手環抱著自己,痛得臉都扭曲了。
顏鳳欽無可奈何嘆口氣。從今起; 顏玉兒每天都得這般痛上半個時辰。雖說是她自作自受,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妹妹,是他父王和母親的心頭肉。
待顏玉兒終於捱過這一陣; 被顏鳳欽扶著坐起,她抱膝坐在床上,道:“謝映不肯給我解藥對嗎?他好狠的心。”
顏鳳欽勸慰道:“玉兒,不要再去招惹謝映,連我都要在他手上吃虧; 何況是你。”
顏玉兒這才慢慢轉頭打量對方; 見顏鳳欽也是臉色蒼白,臂上衣衫隆起一塊,裡邊似是包紮著,道:“哥哥受傷了?”
“無事; 不算多重的傷。”
顏玉兒垂下頭; 被凌亂的長髮遮住了面容,她道:“哥,以後等顏家成功了,一定要把謝映交給我處置……”
顏鳳欽道:“好。”
……
相比於顏玉兒的失意; 公主府裡的朱伊與朱凝卻是一派閒適。
兩姐妹都褪了繡鞋,靠坐在嵌雲母的酸枝美人塌上,腿上搭著同一條薄毯,合看一本出自“雲山先生”的畫冊《悅羽》,冊上雲集百鳥之美,是謝映才找來送給朱伊的。
姐妹二人驚歎於鳥兒每一片翎羽的妙至纖毫,破紙欲出的生動情態,還有豔麗芬芳的配色。花葉離披間,那些或靜或動的鳥兒彷彿生有熠熠之輝。
朱凝看得尤為仔細:“雲山先生不愧是工筆奇才,如此繁複精工,卻沒有一絲匠氣。”
朱伊道:“大姐的畫也是很好的。”只是朱凝痴傻後這七年就再也沒有作過畫,難免會有生疏,可惜了她的天賦。
兩人正在說話,朱凝的婢女進來道:“兩位公主,謝世子在外求見。”
朱伊心中一喜,謝映終於回來了。不過……她偷偷看一眼朱凝閃過微微落寞的臉,道:“大姐……”
兩人下塌去了正堂,朱伊問道:“世子,你可知我姐夫沒回府,是去了哪裡?”這都戌時末了,容霆肯定已離開皇宮,卻未回公主府。
謝映看向朱凝,朱凝正好用期盼的目光等著他的回答,見謝映看過來,忙別開了臉。
謝映略掀唇角,覺得容霆似乎不用苦肉計了,直接消失幾天,效果也不錯。不過,容霆定然是捨不得朱凝為他傷神,那就由他幫幫忙。早點搞定這兩個踟躕不前的呆瓜,也省得容霆每晚找他分擔他的失意。
謝映道:“不清楚,待會兒我讓人去問問。”說完,他趁著朱凝沒看這邊,朝朱伊眨了眨眼。
朱伊接收到男人的“秋波”暗示,臉紅道:“大姐,我回房去弄點東西,再浴個身。晚點兒就過來。”
朱凝想起朱伊說到謝映時的大膽,也紅了臉,點頭道:“嗯,你早些過來。”她原本是想找謝映好好談談,結果她自己的妹妹這樣熱情主動,她又怎好再去告誡他人。
夜色深濃,只有甬道旁燈臺昏黃黯淡的光線照亮,朱伊膽子也大起來,任謝映的手臂摟緊她,兩人在路上就黏黏糊糊的,一起走向客房。被支開的綿風和沈星流則遠遠墜在後面。
回房後,謝映讓朱伊先去沐浴,朱伊聽從了他的意見,再次出現後便開始問她想了大半天的事:“謝映,你今天一整日都去了哪裡?”
“我父王上京,我去見他。”
朱伊故作驚訝地輕啊一聲,道:“原來魏寧王上京了。那,你沒有想過讓我見見他?你說……魏寧王會認可我嗎?”
“我正是想與你說這個。”謝映看朱伊片刻,沒有拆穿對方,只撫了撫她的臉,道:“伊伊,我跟我父親的關係不大好,他並不看重我,所以他可能不會喜歡你。你也不用在意他對你有何看法,不止現在,等嫁給我以後也一樣,當他這個人不存在就行。”
朱伊微微一怔,頭回聽說男子讓女子不要在意未來翁父的,她一下抓住了重點問:“你們為什麼會關係不好啊?”
謝映想了想,道:“從小關係就不大好。原因太多,我很難跟公主解釋清楚。”
朱伊明白了,謝映這是不想說,不是他解釋不清。
她便沒有繼續再追問,因為她有些懂了,雖然謝映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