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我曉得我錯了,可是,我……”老裘剛要辯解又被廖老爺的眼神給嚇到,急忙低頭:“那我也只能任由您處置了。”廖老爺拿起幾張紙,一張張數給他瞧:“這是你這二十年來,在我這裡的所有賬目不對的地方,這是你所有的家產,這是你在我這裡,一年能賺到的銀子數目,如果我把這送官呢?”
其中的數目不對的地方,定會被查出來,那時安上一個貪墨主家的銀子的罪名是輕而易舉的。老裘是真被嚇住了,一旦入罪,家產沒了事小,全家很可能都會被抄沒為奴,為奴,那可不是老裘所想的。
廖老爺把那張紙放下,用手指點了點:“你瞧,老裘,你跟了我二十年,你還沒明白我的性子?對你趕盡殺絕,痛快是痛快了,可是別人瞧著會怎樣想呢?”
“我,我發誓,從此定會讓我兒子盡力輔佐小姐,定不會再有別的念頭。”老裘差不多是戰戰兢兢地說。
“我從不信誓言,當初那些人,可是當著我爹的面說,今後會對我好的,視若親子。”廖老爺的唇抿一下,聲音還是那麼淡,老裘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才想和廖家的人一起算計廖老爺,這怎麼算計?每一筆賬,廖老爺這裡可都是有記載的。發誓也不管用,難道真要自己去坐牢?只怕過不了三天,自己就會死在牢裡。
“我歷來不想用這樣的手段,可是對你,老裘,我就想用一用了。”廖老爺把那幾張紙放下:“我覺得,這些我還是交給敏兒,由她決定如何處置,你意下如何?”
老裘抬頭瞧著廖老爺,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僵了:“東家!”
“你該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的手段,可是老裘,這是你自找的。”廖老爺說完這句就把那幾張紙放進匣子裡。老裘瞧著那匣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終於問出來:“那,裡面可有別人的?”
“只有你的。”廖老爺的回答並不出老裘的意料,老裘有些頹然地坐在地上,廖老爺瞧著他:“老裘,你跟了我二十年,難道不曉得我是什麼性子?你下去吧。”老裘想再說兩句,但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有搖晃著起身行禮退出。
沒想到自己竟有這麼一日,要靠這些來要挾人,廖老爺低頭瞧著那紙上寫的東西,突然想笑出來,但這笑並沒出聲,終究只是長嘆一聲,敏兒,你會比我做的更好,是不是?
榛子瞧著廖老爺送過來的東西,久久不語,過了很久才道:“舅舅,其實您無需如此。”廖老爺瞧著外甥女,她已經是個大人了,可是很多事還是要為她籌劃。
“這不過是防備不時之需。我只希望你以後永遠用不到。”這話讓榛子的眼裡頓時又有了淚,廖老爺拍拍她的肩:“廖家族裡的人已經回去了,你不必把他們放在心上。”京城開銷大,廖十三老爺等了幾日,終究接了廖老爺送上的三百銀子盤纏,打道回府。
榛子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舅舅,不敢你瞞著我什麼,我都會告訴你,沒有了您的庇護,我依舊會走的很好。
時光如水,轉眼秦三公子參加會試結束,雖中在最末,殿在三甲,可這樣對勳貴家來說已經很好。
三月二十八是個上好吉日,榛子也在這日上了喜轎,拜別廖老爺出閣。
第91章 成親
鼓樂聲漸漸遠去;廖老爺瞧著外甥女今日于歸,站在那裡很近都沒動彈。眉姨娘款步上前;按了習俗;今日該是廖老爺送嫁的;可他沒有去,這又是為了什麼,
廖老爺聽到腳步聲轉頭對眉姨娘道,“進去招呼客人吧,今兒來的客;只怕不少。”
是不少,畢竟很多人拿不到秦家的請帖;只能來廖家恭賀。眉姨娘遲疑一下才道;“今兒沒什麼女客;全是男客。”廖老爺唔了一聲才轉身要進去,感覺到眉姨娘話裡那些許不悅才停下腳步看著她,眉姨娘的心事廖老爺很明白,可是這裡面的事,廖老爺並不打算講給眉姨娘,只對她道:“既然女客少,那你就先歇歇,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眉姨娘嚥下心裡的那絲酸澀,應是後跟在廖老爺身後走進廖家大宅。
花轎已到了秦三公子的新宅,再對這門親事不喜歡,定北侯夫人也要來做婆婆,聽到花轎到門,瞧見秦三公子迎出去,那眉頭不由皺一下。定北侯今日又做公公,怎不明白定北侯夫人的意思,只是當著眾人不好說話,只是輕咳一聲。這聲咳嗽雖輕,定北侯夫人還是明白丈夫的用意,見著被眾人簇擁進來的新人,面上的笑容怎麼都要做出來。
拜天拜地拜父母,夫妻對拜送進洞房。坐了這麼半晌的轎子,又被扶住團團拜來拜去,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