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破碎的飯煲,灑落出來的是各種可口的吃食,其中包括令遲暮開懷的泥鰍。
“抱歉大叔,他不是故意的,謝謝你。”遲暮狠狠的瞪了那毅一眼,一臉歉意的衝著為他送來泥鰍大餐的陌生男人那風。
對於遲暮對那風道歉的行為,那毅很是不滿,跨前一步冷冷的衝那風吐出四個字:“別招惹他。”隨後也不管遲暮有沒有思想準備,就強行的扯著遲暮往校園裡走。
“啊喂?你幹嘛?怎麼回事到底?啊餵你先鬆開我呀,有沒有搞錯,小爺我還生你氣呢!!!!”遲暮被那毅似鐵鉗般的大手抓扯著,竟怎麼都掙脫不開。
對於那毅的威脅那風並未往心裡去,是的,他不喜歡他的大兒子已經到了無論那毅做什麼事情都無法惹起他的在意,沒有喜悅,沒有怒意,因為他是那個婊子的兒子,一個可恥的存在。
遠遠看著這一切的全靄冷聲對駕車的楊七吐出一個字:“走。”
發動引擎,踩下油門,楊七將車子駛離校園,直接奔著返回全是大廈的路線而去。
然而卻在車子行駛一半的時候,男人忽然改變了形成對楊七吩咐說:“調頭,回四季酒店。”閉上眼,讓自己放鬆下來,透過後視鏡,楊七看出男人的疲態,昨晚……大少爺他……
心緒煩亂,白書的話猶在耳邊,那些難聽的話語像一根根刺扎進他的皮肉裡,要他痛卻不致命,不想去相信,然而卻被白書說的那般聲動,無法讓人不去介懷。
轉移鎖定男人的痴戀目光,揚七默不作聲的繼續駕車,並且將車子調轉方向直奔四季酒店,競而隱藏起來太不該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思。
大約在二十五分鐘後,車子泊在四季大酒店的專屬停車位上,只是微微的晃動,全靄便從假寐中醒來,他仍是下意識的抬手揉揉皮緊的眉心,然後在他下車前一秒,他交代楊七說:“下班之前我要知道那風和遲暮身邊那個男孩的關係,還有遲暮和那個男孩的關係,另外,晚上派車接遲暮來這裡和他哥哥一塊吃飯。”
“明白了大少爺。”沒有溫度的嚴苛言辭,沒有留戀的轉身離去,楊七靜靜坐在車子裡透過倒車鏡看著男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四季酒店氣派宏偉的大門口。
刷開房門,全靄意外的發現全釋並不在房間內,而床榻上的小男人睡得幣起頭午安穩許多,潮紅的面頰也漸漸退下色來,幾乎接近於正常人的面色。
全靄立在遲嵐的床側,沉默的凝視著睡在溫暖被窩中的遲嵐,腦海狸竟奇異的浮現出他與遲嵐在一起的那些小時光。
除了電車裡的第一次偶遇外,其餘的相遇都是他自己一手的安排,他猶記得遲嵐將他當成電車變態時惱羞成怒的模樣,呵呵,竟然還咬牙切齒的罵他變態,更是放肆的舉手揮拳。
那一次,他被小兔子般跳下車的遲嵐刻意用手肘擊中了腹部,男人什麼都沒記住,只記得電車關閉車門揚起的一陣野風,吹飄了遲嵐遮住左面臉頰上的碎髮,要他一眼便記下了小男人臉頰上的那道疤痕和他對他的挑釁。
嗯?第二次是什麼時候呢?陷入回憶中的全靄竟情不自禁的托腮思索起來。
他施計就下遲暮後成了他們兄弟倆的恩人?呵呵,男人搖頭啞笑,自己還真是可惡呢。
時光休閒餐廳,一瓶在哪裡售價十二萬的82年拉菲,換得了男人的登堂入室,他記得,那日遲嵐穿得很花哨,像他的小釋,當天他送小男人回了家,別有用心。
第三次?呵呵,是在跆拳社,他“用心良苦”的成立遲嵐的教練,然後他堂而皇之去了小男人的家,並且遲到了果然不錯的美食,是的,床上躺著的小男人他做得一手的好菜,忽然想到,令全靄竟有些懷念起那些足以抓住他挑剔胃腸的每位佳餚。
呵呵,那晚,他的表演很到位,而小男人的表情同樣很競猜,穿著底褲、摸著黑去拉電閘,而後又造型別致的一起駕車回了祖宅,最後還一塊去開了房,而他竟然學會坐了柳下惠,呵呵呵,現在回頭再想想還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睡一起竟然什麼都沒做?看著遲嵐憔悴的模樣,全靄真的已經忘記了他當時的想法,記得的只是為何那晚沒碰他?
然後便是一次又一次的處心積慮,一個又一個所謂的浪漫與驚喜,他剽竊了小釋的創意,冒名頂替了那些本該屬於小釋的好感。
那場盛況空前的鐳射表演,那杯獨一無二的冰藍,那次浪漫的氣球燭火,那一場曖昧的電影?遲嵐?無論我的初衷如何,你還真是除了小釋以外,頭一個要我煞費苦心去討好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