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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不止呢!”廖小小揮著那張紙說:“這位王子韶可是學問堪比王荊公的人啊。王荊公做字書行天下。子韶亦作字解二十卷,與安石書相違背。喜作正書。至於三過筆可以掛萬鈞之重。宗褚遂良、顏真卿,暮年自變為一家。大隸題榜有古意。”“筆掛萬鈞之重——古人說話就是誇張”,趙興搖搖頭。寫字的時候筆上掛著萬斤的重物,可能嗎?

“字寫得好”,趙興嘴裡砸了一下:“沒名聲!有蘇黃米蔡好嗎?既然不與蘇黃米蔡並列,可見後一句話依舊是浮誇過分……接著說李之純,聽說他與蘇三丈(蘇轍)關係好。”

廖小小神色鄭重起來:“李之純,仁人也!有僕不知名,人皆呼為李僕。李之純喜歡步行,每次下鄉,路有遺屍則令李僕收葬,據說李之純前後收葬過萬餘無名野屍,故人稱之為其有萬魂庇佑。據稱,其畢生所得官俸都用於收葬無名野屍。”

趙興神態也嚴肅起來,他擺正了自己的身子,端正的坐著,緩緩回答:“不意官場竟有如此聖人!”

廖小小繼續說:“李之純知成都府時,成都路地少人稠,糧食不能自給,每年靠官府減價發售官米6000石,供應民食。言官上奏,認為這雖然給百姓帶來了一定好處,但卻損害了朝廷利益,應予免除。皇帝下詔,令朝臣們討論這件事情。

李之純上表斥責,稱:成都老百姓仰仗皇恩浩蕩,依靠這些糧米已經生活了百餘年,今天憑什麼要剝奪他們地飯碗?今日奪取百姓飯碗,究竟算是誰的恩德?此語一出,群官不敢再言。於是,成都府上下百萬百姓,至今仍感激李之純活命之恩。“

趙興想起來見李之純時的場景。從板橋鎮到密州,他走了整整十天,一定是在路上又去收葬無名野屍去了,而對這一切,他竟然沒拿出來炫耀,還向趙興表示歉意,為自己的遲到而道歉。

他根本無需向趙興致歉的呀。

趙興沉默片刻,緩緩的回答:“我需要給他做幾雙好靴子,一雙最耐磨的靴子。整個大宋最耐磨。”

廖小小揚揚紙,繼續問:“大郎。還要不要聽?要不,我們先去臥榻做點別地事,然後繼續?”

趙興堅決的搖搖頭,繼續說:“那為判官索問道究竟是什麼來歷?”

“明斷!”廖小小繼續說:“這位索問道是索湘四世孫,索湘:字巨川,鹽山人。開寶年間有一個大獄地案子。一連逮捕了1500餘人,不能決斷。後來他親自審理,終於真相大白。平反了冤獄,沒有放過一個壞人,也沒有冤枉一個好人。索湘家學淵源。擅於斷案,人皆贊其處事條理清楚。”

“不簡單呀不簡單,全大宋沒有一個簡單人”,趙興晃著腦袋,看了看左右,補充說:“八件世故清茫然,我找遍了整個大宋。似乎唯有我是個簡單人——一個連詩歌都不會做地簡單人。”

廖小小偎入趙興懷中,用指頭搓著趙興的胸膛,嗔怪的說:“官人也不是個簡單人,當今世上,誰敢駕一葉孤舟便駛向南洋?……好啦,不談這個,再談談那位範鍔。

這範鍔也不是簡單人,他娶過兩房妻子,大房姓姚,被封為長壽恭人。二房是徐氏。傳,徐氏是當今官家的奶孃,被封為魯陽郡夫人。其子範筠亦於兩年前中進士,人皆稱:一門兩進士。“

蘇軾家一門三進士,這範鍔竟能做到一門兩進士,實在牛叉。

“都快趕上蘇門了”,趙興讚歎的說。

廖小小也點頭附和。

然而,說話地這兩人都不知道,在文學上範鍔遠遠比不上蘇東坡,但他地兒子在考試方面。蘇東坡拍馬也追不上他。這廝不僅是一門兩進士,他們一家最後的結果是“一門七進士,十子九登科”。

範鍔地兒子範筠是宋代超生游擊隊地大隊長,他生的女兒不算,光兒子有十個。範筠的十個兒子中:溶、渭、滸等五人中了進士。與範鍔、範筠一起被譽為“一門七進士”。後來。這十個兒子中有九個在朝廷做官。故有“十子九登科”之名。

如此的家庭。要放在今天,肯定有眾多媒體去挖掘教子秘方。有眾多出版社要求他們出書,有眾多商業機構要求他們四處作報告……可惜,事情的悲哀就在於此:範氏最後的族訓是——子孫後代禁止讀書。

傳說這段族訓的由來是這樣地:當時,宋高宗趙構做了個夢,夢見有九頭牛跑到他金殿上鬧騰,於是就叫秦檜來解夢。秦檜指出,滿朝官員中,父子兄弟共同做官的恰好有範氏一家,於是,範氏迎來了他們的災禍。

其實,這段傳說很虛幻。範氏惹禍應該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