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蕭翎心中不願,可終究還是出去了。人都已經娶回來了,名分已定下,他再著急也不至於忍不下這一時半刻。
他走後,屋子裡也沒靜下來。
走了一個慣會冷氣氛的,眾人說話也沒有了顧忌,左一句右一句的與阿遙說起話來。這裡頭的人,阿遙有些認得,有些不認得。加之她聽了嬤嬤的教導,知道這會兒不能表現的太大方,得靦腆一下,故而十句話也應了兩三句,餘下都是點點頭或是低頭表示羞澀。
好在她們也知道分寸,知道蕭翎和皇上看重這位成王妃,也知道她身子重,不必尋常新婦,是以沒有打趣地太過。
阿遙一面應付她們,一面靜下心等待蕭翎歸來。
第一次,阿遙覺得有些事情彷彿不一樣了。又或許,早在她答應蕭翎之際,一切都已經不再相同了。她有了所愛之人,也有了歸宿,天下之大,終還是給她留了一個棲身之所。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當日蕭翎抱著她,一遍遍地教她背誦詩經。她對這些東西最是不耐煩,可獨獨記住了這一句。無它,只因美好二字而已。如今她鳳冠霞帔,再想起往事,只覺得應景。
都說世間種種皆有因果,說不準,她來這一方世界便是因為蕭翎一人。
外堂之中,蕭翎被好幾桌人拉著一同喝酒。
皇上雖來了成王府,可眼下大禮已成,無需他再費心,是以見到蕭翎從裡頭出來後,略叮囑了幾句,便帶著皇后等人重新回了宮。
他自然不放心將皇后放在這裡。
皇后腦子一向不靈光,且最近因著老六的事記恨上了蕭翎。若是由著她在這兒,指不定會鬧出什麼笑話事來。
至於幾個皇子,皇上叫他們都留下來給蕭翎擋酒。一家子兄弟,此時正是表現兄友弟恭的時候。
皇上對幾個兒子賦予重望,他們也都沒敢將皇上的吩咐拋到腦後,見蕭翎被人灌酒,果真去救了場。
這些日子京城裡大小事不斷,大夥兒都夾著尾巴做人。如今難得有一件喜事,這些人難免鬧地兇了些。
平日裡他們是不能把成王怎麼樣的,不說皇上護犢子,單說成王那性子,也著實沒有幾個人敢上去挑釁。可今兒不同,這是成王大喜之日,他總不能當眾發怒吧。
這一來二去,就鬧到了天黑。此時眾人還不願散去,蕭翎無奈,只好請人代為招待,自個兒想了法子脫身。
他是等不及去新房找阿遙了。緊趕慢趕,卻還是遇上了攔路的。蕭翎深吸了一口氣,將滿肚子怒火壓了下來。
“四皇兄,你這是作甚?”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yy四皇子和蕭翎,他們真的沒什麼。
☆、新房
蕭翎忽然停下腳步; 揮了揮手叫身邊的人先下去。這種時候還碰上這樣的麻煩,是個人都會心情不虞; 本來蕭翎對四皇子沒什麼看法; 甚至覺得他在幾位皇子裡頭還算是省事的,如今看來; 是他看走眼了。
他這個四皇兄; 竟怎麼看怎麼叫人討厭。
“五弟莫急,我不過是有些話想要與你說說罷了; 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什麼話?”
四皇子安撫地笑了笑,道:“稍安勿躁; 此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若是五弟不介意; 咱們還是換一處說說吧。”
眼下雖說天暗了下來,可府上還是有不少外人,都是些醉鬼; 說不定這些人會一時想不開,往洞房這邊過來了。
四皇子有心隱瞞一二; 蕭翎卻好似全然不在乎,只想著早點結束話題,坦蕩得叫四皇子都不敢相信:“不必了; 此處正好,月朗風清,地勢開闊,無需避諱。又或是說; 四皇兄心裡藏著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四皇子也知道他不耐煩,不過想想他今日大婚,倒也說得過去。他本不該管這些閒事,可若是不管,總覺得自己會後悔一般,心中放不下。既然蕭翎不願意換地兒,四皇子也只能直說了,他問道:“你可知道弟妹到底是何身份?”
蕭翎眼神一暗,接著便諷刺道:“怎麼,四皇兄似乎對本王的王妃很感興趣?”
“確實有過一面之緣。”
蕭翎說得越發不善:“那可真是奇了怪了,阿遙從未來過京城,四皇兄也從未去過她之前的住處,怎麼就有了一面之緣了。”
四皇子定定地看了蕭翎一會兒,可見到他完全沒有破綻,也不確定蕭翎是否知道王妃的真正身份了。他這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