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聽見屋裡的哭聲,長長出了一口氣,對著大門口的惜福打了個手勢,惜福立刻跑出去準備熱水等物。
果然片刻後,屋裡哭聲小了下去,夫人的聲音傳出來,“小安準備洗漱之物。”
小安立刻帶著惜福端著水盆等物進去,伺候著主子一家重新梳洗乾淨,然後好似完全沒有看到幾人紅腫的眼睛一般,笑道問道,“夫人,天色不早了,下午木十送了些極新鮮的薺菜來,我做些薺菜(又鳥)肉餛飩,再烙個薺菜餡餅兒做晚飯,好不好?”
剛才哭了一通,好似把所有委屈和擔憂都隨著眼淚流掉了,木艾就想起中午還沒吃飯,連忙拉過小女兒問道,“中午,你可吃了點心?肚子餓不餓?”
幸兒撅了小嘴兒,“沒吃,媽媽不吃,我也不吃。”
木艾心裡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抬手給了小女兒一個爆慄,“媽媽是大人,餓一頓沒事,你這麼小,怎麼能餓,萬一得胃病怎麼辦?”說完吩咐小安,“就按你說的做吧,快著點兒就行,孩子們都餓了。”
小安連忙應了一聲下去了,幸兒看著去拿點心盒子的媽媽,對著兩個哥哥俏皮的眨眨眼睛。
大禹拍了拍她的頭,辛巴豎了大拇指…
母子四人吃了一頓溫馨的晚飯,又一起講了好多故事,直到夜色深厚,才依依不捨的回了自己房間。
木艾剛剛脫了衣裙準備睡去,沒想到小女兒又跑了回來,非要賴在床上和媽媽一起睡,木艾無奈,只得抱著她輕輕唱著歌,一邊心裡後悔情緒失控嚇到幾個孩子,一邊哄睡了小女兒,也哄睡了自己。
第二日照舊是一個豔陽天,全家上下知道要出發去蓮池,都很是興奮,收拾行禮的,打理車馬的,一早晨就忙個不停。
這邊剛吃過早飯,梳洗裝扮好,安伯就來報說門外來了兩輛馬車,幸兒知道是伊兒姐姐到了,立刻跑了出去,木艾領著大禹和辛巴也隨後迎了出去。
伊兒的夫君楊嵩是典型的文人書生,寶藍色的綢緞長衫,白玉冠,身形瘦弱,面色稍顯白皙,眼神清正,此時站在馬車前,見到木艾母子幾人出來,連忙上前見禮,木艾虛扶了他一把,客套兩句,就聽伊兒在車窗邊,歡快的喊了一句,“仙姨”
木艾衝她微微一笑,“可把孩子抱來了?”
“抱來了,仙姨這裡好吃好玩的最多,怎麼能落下我們康哥兒”伊兒眨眨眼,笑嘻嘻說道,嬌俏歡快的模樣,讓楊嵩也是一愣,他似乎沒有想到平日裡極溫婉賢惠的妻子,還有如此活潑的一面。
幸兒也從馬車裡伸出頭來,“媽媽做伊兒姐姐的車啊,小寶寶好可愛。”
木艾笑嗔她一眼,然後對楊嵩說道,“楊公子和犬子一同乘車,可好?”
楊嵩連忙低頭應下,說道,“如若仙夫人不嫌棄,我就與伊兒一起叫您一聲仙姨,仙姨也叫我的字,治平,可好?”
“當然好,上車吧,到了地方咱們再細說。”木艾暗自點頭,伊兒這夫君還不錯,起碼懂得變通,不是迂腐死板之輩。
木艾上了伊兒的馬車,大禹也請了楊嵩上了自家的大馬車,丫鬟們照舊做了小馬車,至於辛巴,這麼好的晴朗日子,他哪耐煩憋在馬車裡,早騎上他的寶貝疾風打頭出發了。
一行人出了城,順著官路趕往蓮池,木艾和伊兒、幸兒三人抱著一歲多的康哥兒坐在馬車裡,吃水果、點心,講故事說笑話,時間倒也好打發,一個多時辰後,馬車漸漸顛簸起來,幸兒掀起窗簾向外看,興奮喊道,“媽媽,好像要到了,路上的馬車好多啊。”
木艾歪頭瞟了一眼,笑道,“這蓮池天下馳名,此時又正是花期,人怎麼少的了。”說完,伸手拉下康哥兒奔著自己髮釵使勁的小胳膊,在他胖嘟嘟的小臉上親了親,惹得胖小子咯咯笑起來。
伊兒替自己兒子拉了拉棗紅色的錦緞小衣褲,笑道,“這已經花開過半了,人也少多了,前半月,據說馬車多的在路上都擠不開。”說完,好似想起什麼一般,微帶疑惑的問道,“仙姨,那蓮池邊的別院是什麼時候買下的?那邊別院實在不多,我們府上去年開價兩萬,都沒人願意轉讓。”
幸兒插嘴道,“楊老爺不是府尹嗎,想要買個別院還這麼難?”
木艾伸手敲了她一個爆慄,笑罵道,“你這丫頭,怎麼說話這麼莽撞,楊府尹可是個清廉正直的人,哪會做那等強佔民宅的惡事。”說完衝著外面微微示意一下,要知道趕車的可是楊府的人,幸兒立刻吐了吐舌頭,“媽媽,我是說自己建一棟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