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人手下的人趕到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欽定姻緣
回到曲明縣以後,初雲立即下令挖開嶺村整段堤壩。
鄧子鳴驚道:“王爺,這樣的話,嶺村可就全完了。等水退下去後,村民們要住去哪裡?這個嶺村,可是受災幾村中最大的一個村子。”
初雲道:“一個村子再大,能大得過上萬條人命麼?這也是丟車保帥的做法。嶺村地勢最低,往後如若遇到更大的水災,怕是要形成閉塞窪地了,從長遠看來,村民遲早還是得遷移。炸掉這段堤壩之後,墨水可以就此拐道,往東面引過去一點,這樣一來反倒可使墨水東並的工程變得容易一些。”又向鄧子鳴解釋了一番墨水併入牧水、以徹底解決水患的方案。
鄧子鳴自然又驚又喜:“這樣再好不過了,只是嶺村的居民要怎樣安置?”
初雲斜睇了鄧子鳴一眼:“這就是鄧大人你的事情了。”
鄧子鳴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過於白痴的錯誤,忙道:“是,王爺。”
初雲接著道:“嶺村段河堤炸燬以後,其它幾個地方水勢必定見緩,你抓緊時間組織人力搶修防洪堤,缺了尺寸的地方全部補齊。等雨季過去之後,在堤坡上加植些青草,平時可供村民放養牛羊之類,來洪時又可起到固定泥沙的作用。所有資費先從大通銀莊支取,工程結束後,由大通銀莊統一上報工部報銷。嗯,所有賬目都要有明細。”
鄧子鳴心悅誠服:“是。”
“各項工程督管名單一律記錄在冊,統一上報朝廷。此後再出現事故,是誰負責的堤段出了問題,本王就只管找誰去。往後這人哪怕是升做了宰相,本王也是要拉他回來看的。”
鄧子鳴擦了把冷汗:“是,是。”
初雲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上次築堤的賬目明細、負責人員,現在就報給本王,別的沒什麼了。”
嶺村毀堤洩洪之後,其它幾村的險情果然立即緩解。眼見著工程進入了正軌,初雲一行人也返回了京城。
初雲將在曲明縣的情況仔細彙報了一遍,道:“父皇,去年天氣反常,為搶工期,不得已縮減了幾段堤壩的尺寸,因此工程實際所用銀兩的確比預算的要少了些。這些縣誌上都有記載,方案也是經工部正式核准了的。”
昭揚帝微怒:“那多出來的這些銀兩呢?”
“這些銀兩當時都下撥給了曲明縣衙,今年正好用到了災民安置之上,賬目上也都記載得很清楚。”初雲呈上賬目明細:“父皇,雖然擅減堤壩尺寸也是其中因素之一,但今年雨下得過大才是導致水患的主要原因。曲明縣一帶雨季漫長,地勢又低,築堤也只能治標,沒法治本。”
聽見初雲如此說,工部尚書趙騎兵與左相穆榮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都鬆了口氣。
昭揚帝臉色稍霽:“依雲兒看,怎樣才能治本?”
初雲道:“兒臣途經牧陽時,與牧陽城主商議出一個辦法,便是將墨水向東改道,繞過曲明縣幾個低勢之地,直接併入牧水,終至東海。”
眾臣譁然,趙騎兵道:“辦法是好,只是花費可能要大了些。”
初雲一笑,報出一個數字。
趙騎兵覺得不可思議:“不可能,往年牧陽城主提過此事,我們大概算了算,至少需要王爺所說兩倍的數量。”
初雲笑道:“墨水東並牧水,牧陽城就成了真正的水上樞紐之城,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從長遠看來,不知要給牧陽城增加多少進益。牧陽城主自然樂得其成,主動提出願意負擔一半的費用。”
眾臣都覺得這是好事一樁,紛紛附議。
昭揚帝龍顏大悅:“準。”
散朝後,穆榮和趙騎兵早等在了小偏廳內。穆榮滿懷感激:“多謝王爺,為兵兒洗清冤屈。”
初雲含笑看著這舅甥倆,道:“本王一向以為左相是識得清狀況的人,怎現在也說起這樣的話來。”
穆榮忙道:“是是是,王爺一向秉公辦事而已。話雖這麼說,若非王爺親身涉險,事情能不能水落石出,怕也是個未知數。下官也感激王爺,也欣慰兵兒總算行事端正,沒有惹出大禍來。”
趙騎兵恭敬道:“我自是不敢忘記王爺和舅舅教導。”
初雲聞言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趙騎兵。
趙騎兵聽了初雲朝上一席話,本來心內大定,暗想表妹穆一淨在初雲心中位置果然重要,這回她可是幫了自己的大忙。可如今被初雲這麼一眼看過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