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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人?燒園?全都不妥,連對方的面還沒有見到,不能輕舉妄動。

決定等待,斷清明放下長槍,坐到桌前。

有人從樓上下來,女人。安雄閣的樓梯上,環佩叮噹,香風陣陣。一個著白羅裳,寶藍緞子小褂的女子。藍寶石的耳墜、簪子、戒指,景泰藍的手鐲。

女子身段窈窕,體態卻毫無媚氣反而稍顯僵硬。新修的眉,炯炯的眼神,淡淡的胭脂。

二八女子慕風情,為誰學取新畫眉。

女子下的樓來,坐在桌前,身後跟的兩個丫環也和弱柳、扶風一起坐下。

“被她們硬逼不過,穿上這身衣服試了一下,沒想到挺好玩的,”女子噗哧笑了,“白芍和黃芩還替我畫了眉,梳頭,擦胭脂,我對鏡子一照,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

如果她沒有開口說話的話,斷清明就更認不出來,她就是,飛星。

從第一次見她起,斷清明已經太習慣那個劍眉星目,鼻樑高挺,一身男裝的她。

想來就是飛廉,也習慣了從小就和男孩子一樣打扮一起玩一起練功的飛星。

見到她,斷清明忽然覺得懸起的心落下了一點點,原來人在未知的環境中心中如此依賴旁邊的人。飛星,就住在安雄閣的樓上。帶她進來的丫環白芍和黃岑說,霧隱園裡客房並不很多,而且住樓上樓下,至少他們可以說說話,聊聊天,以消岑寂。

這一餐飯見過的沒見過的,聽過的沒聽過的,都吃到了,算是喚醒了一點點他們離開四季堂以來被幹糧和粗茶淡飯折磨的味覺。

吃過飯,四個丫環帶他們去園子裡逛了基本一圈,讓他們熟悉熟悉,不致迷路。

園子很大,水池就有一大兩小,池中有島,也有船供遊玩,有山居也有水榭,有亭閣樓廊,也有松柏蘭草,竹梅杏桃菊。美中不足的只是霧太重了,一切都隱在霧裡,看不清楚。

晚飯擺在半山的藏拙亭裡,霧氣裡夾雜著孟春的花氣。

除了又是山珍海味,桌上還有時鮮的如意百果糕,糖水桃花酥。

斷清明見那如意百果糕色白形似如意,百果如中有寶石流霞,不禁一陣悵然。

記得從前,水仙最擅長的就是做這個,自己也最愛吃,每次都爭著吃,記得有一次搶了小妹駱穀雨的一份,惹得她去向何長生告狀。大概柳驚蟄和駱穀雨都忘記了這糕的味道了吧。

物是人非。糕還是可以吃到,連裡面的百果餡料都沒有變,依舊是青梅、橘餅、天冬,櫻桃;可是當年那個做糕的人如今在哪裡呢,那個和自己海誓山盟情定此生的女子,現在在哪裡呢?在哪裡!

碩大的木桶,溫熱的水,水上漂著薄荷葉。泡了很久了,不但要洗去連日來的汙垢與疲勞,斷清明還想洗去心中的紛亂與徒勞,以及惶恐。

“斷公子,這是夜明珠,給你放在枕邊,起夜時用,比點蠟燭方便得多。”扶風替斷清明放下帳子,弱柳拿出一個綠緞子小囊,裡面是一顆龍眼大的珠子。光潔如玉,放在暗處,輝及尺遠。

斷清明想清醒一點,但這柔軟厚重的被子實在是太舒服了,況且剛洗完澡的虛弱,以及剛剛弱柳為他的被褥尋了一遍安神香,無論是那個理由,總之現在斷清明很困。穿了新的布睡衣,一躺在這棉花錦緞叢中,她立刻睡意襲來,不出盞茶功夫,便昏然睡去。很久沒有這樣無夢的睡去了,安穩而美好。

夜,安靜而黑暗。有人輕輕掀開帳簾鑽了進來。

段清明的長槍就立在床邊,牆上的穗子是綠色的,舞起來是一團綠花,所以,槍叫,青穹。長槍掃過,槍花勁舞,長空為之碧色。槍,是手臂的延續,是身體的一部分。拿著長槍,就可以相信自己不倒。

現在,槍在帳外,有人進了帳,掀開斷清明的被子,鑽了進來。

是一個滑嫩的女性軀體,赤裸的,緊貼著斷清明的背躺下,女子的手,摸著他的背,手臂,小腹,嫻熟的向下面滑去。那手法太美妙了,斷清明覺得自己一定已面紅耳赤了,還好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藉著無邊的黑暗,斷清明顫抖著,拼命抑制著自己不能噴薄而出。

和蕭水仙相戀的那些年,他們年紀還小,最多隻是口舌相交,從未動過這種念頭,後來他們分開了,他一直在找她,從未注意過別的女人,從沒想過去愛上,去接受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已經二十八歲了,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是童子之身。

他想推開身後那女子,又覺得有些捨不得,身體第一次體會這樣的快感。終於,他一躍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