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管怎麼聽著,都覺得自己順便被看輕了的既視感呢?
“李笑妹,以後去哪兒叫上我,知道嗎?”阿然沉著嘴角說道。
“我還能去哪兒啊,難道去如廁也要叫上你嗎?”李笑妹對於他突然嚴肅起來的表情感到有些茫然。
“阿然你跟著小姐去如廁試試。”陸路笑眯眯地扶了扶眼鏡,“在下保證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阿然的身子因著陸路的話忍不住抖了抖。他戳了戳面前的飯,輕咳一聲說道:“總之讓我跟在你身旁就夠了。”
自那晚後,一連三天,不管李笑妹走到哪裡,阿然總會默默地跟在她身旁。有一晚她迷迷糊糊地起夜,開啟自己的房門,卻發現阿然抱著劍靠在她的門前,明明困得眼皮都在打架,卻還是強撐著保持清醒。看著他充著血絲的雙眸,她忍不住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說道:“阿然,你回房睡吧,那些黑影真的只是我的錯覺。”
“我精神得很,一點也不想睡。”阿然一邊說著,一邊強忍住打哈欠的衝動說道,“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兒,我陪你。”
“我哪兒也不去,外面天涼,你先進來暖和暖和。”李笑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去扯他的衣袖。
“可是……”他有些猶豫。
“沒事,我會跟陸路說的,靠門的位置有一張躺椅,你先坐坐。”她知道他擔心什麼,可她更在意他眼中的血絲。她將他拉進了房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坐在了躺椅上,然後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了躺椅上,“你先休息一下,一刻鐘後我就叫你。”
他的頭靠著躺椅,終究還是扛不住了,房間裡有專屬於她的清香,他嗅著那種讓他感到安定的味道,迷迷糊糊地說道:“我就躺躺,你一刻鐘後叫我……”
還未等她說出那聲“好”,她便聽到了他均勻的呼吸聲。她蹲了下來,趴在躺椅的扶手沿上,伸手將垂落在他眉前的一絲額髮挽到了他的耳後。
“很累吧?”她輕聲問道。
他閉著眼,沉沉地睡著,眉宇緊蹙,像是攅了許多心事。她又伸了手,輕輕撫了撫他的眉。
她不是傻子。從撿到他開始,她就知道他渾身都是秘密。最開始的重傷,再到後來他與黎遙的關係,在面對她時他的猶豫與遲疑,再到接踵而來的帶著疑點的案子,曾經的她以為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沒必要去探聽到別人所有的秘密,即使對方是她喜歡的人。因為她希望他能親口告訴她一切。可是遲鈍如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如今的緊張和不安。現在的他看起來很累,是因為……怕連累到她嗎?
第二日。連下了一週多的雨終於停了下來,李笑妹揉著眼睛從屋裡出來,見到院中的光景時,瞌睡一下子醒了大半。阿然手提著兩隻裝滿水的木桶站在院子裡,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表情也相當糾結。而陸路則坐在他旁邊的石凳上,一臉心安理得地翻著手中的賬本。
“你們一大清早在搞什麼?”李笑妹茫然地看著兩人,“阿然的手臂不是受了傷麼?陸路你讓他提著這麼大兩桶水真的好麼?”
“哦,小姐醒了,早安。”陸路微笑著向她打了一個招呼,“阿然的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他的身子太弱,在下得幫他練練。你說是吧,阿然?”
阿然咬了咬牙,垂了眼眸說道:“我沒事,李笑妹你不用管我。”
躲在角落的月香一步步挪了過來,悄聲附在她的耳邊說道:“小姐,今天一大早,陸管家便撞見阿然從小姐您的房間裡出來,雖然連月香也知道就阿然那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您怎麼樣,可是我從廚房裡回來後,就見他們變成這樣了。陸管家笑成這樣,連我都覺得��耍��故遣灰�艉捅冉蝦謾���
她有些無語地看了兩人一眼,正準備挽起袖子去給陸路施一下壓時,月香又拉住了她的袖子,繼續說道:“對了小姐,黎公子不久前託人捎了話過來,他約摸著辰時要過來一趟,聽說是有事要跟您說。”
“有事要跟我說?”李笑妹撓了撓頭。那日她送傘回來後,恰好遇上他,只是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他告訴她,他有了新任務,要去其他地方兩天。自那天后,她便沒再見過他,沒想到今天他便回了鎮上。她看了看天色,詫異道:“現在不就是辰時了麼?我馬上去門口。”
她朝著院中揮了揮手,說道:“黎遙來了,我先去門口看看。”
“那傢伙怎麼又來了?”阿然蹙了蹙眉,“我陪你去。”
“我只是去門口而已。”李笑妹擺了擺手,徑直提了裙襬向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