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尷尬:“晚詞,今天知府大人都說了,要我珍惜你!不可寵著妾室!”
“知府大人說的是醉話,快去寶帶那吧!”我急急往前走。
到得西房門口,我揚聲道:“寶帶,老爺今日乏了,好生伺候著!”然後一轉身閃進了房裡。
剛關上房門,就聽得老洪“咚咚咚”敲門:“晚詞!你怎麼了?真的很累麼?”
寶帶尖聲道:“老爺今天不要寶兒陪了麼?”
老洪也不搭理,徑自敲門:“晚詞!你幹嘛避著我呀!”
我隔著門道:“今天應付劉大人,真的很疲累!我要早些歇著了!妹妹比我強百倍,有她伺候就行啦!”
寶帶在旁不停地叫:“老爺!老爺!”好像在和他拉扯。折騰了一會,外面安靜了下來。
我長噓一口氣。一邊卸妝,一邊感慨。
洪非塵,終於開始回心轉意了。
風水輪流轉呵。在老洪心中早已丟到角落裡落灰濛塵的“朱晚詞”,沉寂數月後乍然盛裝登場,轉瞬間實現了舊人到新人的華麗麗大變身。數月來寵極一時的寶帶,卻已不復初始的新鮮。
男人,永遠是貪新忘舊的。
報復行動,已然勝利在望。接下來,我一要再接再厲冒充天仙,趁熱打鐵徹底收服老洪;二要提高警惕保護自己,不能一著不慎賠了夫人又折兵;三要趕緊打點行裝策劃跑路了!
若功成身難退,終身困在洪府,天天對著那張酷似死鄭涄的臉,還不鬱悶得我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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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西房什麼動靜也沒有。我輾轉反側,很遲才沉沉睡去。沒睡多久,洪非塵、洪福、福嫂在天井的談話聲又把我從酣夢中喚醒。聽他們的話語,好像洪非塵要動身到幾家繡莊督查,會遲些回來,囑咐福嫂管好家,照顧好兩位夫人。
睜開眼,看見窗外的晨光流水般漫進屋裡。由於太陽直射點的迴歸運動,時至初夏,天亮得越來越早,白晝時間越來越長。此刻雖已天光大亮,其實也不過六點多鐘,
這個男人,真是個工作狂啊!
待他們走後,我也起身了。小禾本來一直睡在東房小廳的臥榻上,昨晚她不知胡思亂想些什麼,躲到天井邊上的傭人房去睡了。哼,小丫頭大了,思想好複雜!
我好笑地把她喊過來,繼續讓她給我梳高貴華麗的複雜髮式。
好不容易梳妝打扮完畢,我去用早餐,卻沒看見慕風。
“公子是還沒起床呢,還是又出去了?”我裝作隨意地問阿布。昨天一天,都沒見到他呢!心裡,有些莫名的惦念。
阿布稟道:“回夫人,公子他昨天中午到現在都一直悶在房裡,還沒下來過!”
昨天中午啊……不知怎的,心裡有些虛。我匆匆喝著紅豆粥,沒喝出半點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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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裡,趕忙把最近幾日畫的設計圖理了理,準備借這個機會上樓去看看慕風。順便問問他有沒有和西泰見過面,很好奇那義大利老帥哥為何總盯著他?
歷盡艱辛敲開房門,看他披散著長髮,寒著臉堵在門口,似乎誰欠了他八百萬。
“打扮這麼漂亮,不是為了引誘我吧?”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冷冷問道。
“當然不是。”我微笑。最近要天天豔若桃李,集中火力撩撥色魔洪非塵的注意力,欲迎還拒、欲擒故縱,讓他再次動心,不管什麼時候看到我,都想吃掉我……卻吃不到!然後我就把他的心踹碎,遠走高飛功成身退。
他抿著唇,沉默半晌,猛地拉住我,往樓下走。
“幹什麼?福嫂在家呢!”我輕聲責備。
他定住身子,鬆開手:“好。觀雲樓人字房,我先去,你隨後來。我有話問你。”
“不可以……現在說?”
“不可以。”他冷冰冰地說道。然後迅速下樓出去。
我怔了半晌,終還是決定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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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客棧房門,他就一把拽住我的手,關上了門。
“我沒有看出你一分一毫對大哥的喜歡,昨天為何要那樣做?”他把我抵在門上,托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字質問道。
他的目光,夾雜著心痛與不解,還有一絲憤怒。
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幽靈水稻——什麼都瞞不過他。
我推開他的手,垂首道:“我,當然有我的原因。”
他無力地退後:“是的,你一直有神秘的原因……就像你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