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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陰氣重,有鬼。

梁玉琢不信什麼鬼怪,但聽徐嬸說得多了,也一直沒往那兒去過。可眼下大夥兒到處在找二郎,卻唯獨沒人想到那裡,她心下一橫,索性去那邊碰碰運氣。

可也許還真是運氣。

她一腳踏進那長滿了青苔的小院,就聽見了熟悉的一聲尖叫。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更新了~大家走過路過賞臉看一眼,留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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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2…24 15:20:02

☆、第三章

山腳下的這座小院,其實是座廢園。據說幾十年前也是個大戶,後來一把火燒了半個園子,原來住的人連夜離開了下川村。之後就時不時聽到奇怪的聲音。村裡的老一輩常拿這廢園子嚇唬小孩,時間長了,村民們也就習慣把這個廢園子扔在腦後。

可梁玉琢分明記得,上回她打那廢園子門前經過的時候,還瞅見園子裡擺了些竹子。

裡頭該是有人住著才是。

廢園子的門總是開著,門上、屋簷下還留著不少殘缺的雕飾,一看就知道過去還真是大戶人家住的園子。半邊的小園已經被大火燒得烏漆墨黑,這些年過去了也沒見怎麼被人收拾,這才讓人一直覺得是個鬼宅。

梁玉琢前腳才踏進長滿了青苔的小院,當下就聽到了熟悉的叫聲。

“二郎!”

梁玉琢下意識地大喊了一聲,一腳邁進敞開的正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這裡頭的情況,就聽見傳來一個老頭中氣十足的吼聲。

“咄!放下!”

梁玉琢定睛一看。

她家小二郎正瞪圓了眼睛,在往一個大竹籃子裡鑽,籃子裡頭的東西大概都被他扔到了外面,周圍地上一圈的零碎。還有個白鬍子老頭,寶貝似的抱著懷裡的一盞燈籠,漲紅了臉,又急又氣地瞪著二郎。

老頭看起來約莫五十來歲的樣子,白鬍子白頭髮,連眉毛也已經灰白了,眼眶凹陷,身上的布衣看起來也不大幹淨。唯獨一雙手,洗得格外乾淨。

這廢園的正廳雖說是敞開著門,實際上那門也不過只剩下半邊,還是破破爛爛地懸掛著的,指不定老頭吼聲再重一些,就能給震得掉下來。

偌大的一個正廳早沒了正經擺設,當中擺了張長條桌子,上頭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柱子間連著條繩子,空蕩蕩的,也不知是用來做什麼。二郎就在桌子底下折騰。

梁玉琢在正廳內站定,顧不上先跟老頭打招呼,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把半個身子進了竹籃的二郎抱了起來。

那老頭似乎對突然闖進來的梁玉琢並不感興趣,見有人把搗亂的小孩抱走,這才鬆了口氣,卻還是繃著臉,小心翼翼地把懷裡的燈籠擺到桌上,完了才彎腰去撿被二郎扔了一地的零碎。

二郎見阿姐來了,高興地摟住她的脖子就不肯鬆手。梁玉琢索性讓他掛著,一隻胳膊墊在二郎的屁股底下,另一隻手去幫著老頭撿東西。

這一下,梁玉琢才看清楚被二郎扔了一地的零碎究竟是些什麼物什——一小包牛皮紙被扯開,抖落出細碎的硃砂,還有一貫濃稠的漿糊和不少零碎的料子。

再抬眼,瞅見桌子上堆著的一小堆竹條,梁玉琢恍然。

“這是做燈籠的?”

那老頭抬頭看了一眼梁玉琢,手裡動作沒停,從桌上摸出火摺子,點上蠟燭,謹慎地擺進燈籠裡。

蠟燭初進燈籠,立刻透出光影來,那上頭的山水、花鳥映著燭光,樣式新穎,色彩頃刻間溢滿廳堂。

“這燈籠,真好看。”

不光是脖子上掛著的二郎瞧見燈籠亮起後看得呆了,就連梁玉琢也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那點兒氣吹得厲害了,把蠟燭給熄滅。

她怎麼說也在現代社會活了二十幾年,看過的新式燈籠沒有成千也有幾百。可眼前的這盞燈籠,卻比任何她過去看到過的新式燈籠都要好看。

這做工,這光影,哪裡是後人能比的。

聽見梁玉琢這話,老頭終於扭過頭搭理了她一回:“村裡的丫頭?”

“是。我姓梁。”

經歷過文化傳承困難的現代社會,梁玉琢面對手藝人總是不由自主地帶著敬佩。那些能堅持一門手藝幾十年甚至一輩子的老先生們,可能一生清貧,但到最後最無奈的卻不是清貧,而是手藝無法得到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