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對自己生命負責。
一邊盤算著能量積累進度,一邊琢磨千里神瞳進化方向,高明靈識掃描下,引仙台,不知何時颳起了一陣微風。
風來的快,去的也快。快到就在高明反應過來之前,倏忽消散。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觀念,這廝唸唸有詞,乾脆關閉了靈識,只覆蓋周身百丈。
…
東皇太一好笑的看著引仙台值日仙官。
那廝賣相的確不賴,道骨仙風,衣袂隨風舞動,頗有些羽化飛昇的味道。
可惜,實在憊懶了些,明明發現有所異動,寧可視而不見,也不願惹可能的麻煩。
太一自嘲一笑,他甚至懷疑,是否自己被封印太久,以致整個仙界風尚迥異,天庭對於群仙的掌控力度、弱到了這種程度。
這要是在太古,哪有仙官敢這般疏於職守,立刻就是斬仙台走一遭的份兒。
想當年,除了巫族,誰敢藐視天庭權威?也正是這般嚴酷集權,導致淡定的仙人們都奮起反抗,滿門淪為天下公敵,最終一戰,只餘幾人苟活…
念及此節,東皇太一嘆了口氣,化風而去。
他不曾注意,遠處那好似在修煉、假寐的高明,稍稍眯細雙眼,偷偷打量著他…
千幻神瞳之下,高明看到是一隻振翅而飛的雄峻火鳥。他的嘴角翹了起來,很快又恢復原狀,似乎他終是那淡定的仙人,方才一切都為幻覺。
力量不能總代表一切,不是嗎?智慧這種東西,時常可笑,卻又往往能取得意料之外的作用。
“嘖嘖嘖,金烏啊,原來長這般模樣。”
“它好似是往南天門方向飛去的,往天庭去,又幹我屁事。”
“我已經卸職嘍,卸職嘍…”
“有趣有趣,三十三天頻頻動作,太虛天尊轉世歸來,冥主傳承,六道輪迴破碎。”
“有趣有趣…”
“師尊,這天下大勢變化,越來越有意思了…”
“輪迴之末啊,師尊。你還要我等,等到何時…”
………。
“一起去。”
楚翔的背影,在傳送之門內淡去。藍色的紋理,就像平靜湖泊泛起波瀾,把人吞噬。
他的話,有些莫名,甚至興許連自己都難以置信,卻脫出了口,迴盪在空氣裡。
本尊笑,不是嘲笑,亦非運籌帷幄的微笑,而是一種自然而然,得到認可的、喜悅。
本尊也會喜悅嗎?也許每個孤獨的個體,內心深處,都是渴望被認同的。縱然這種認同,對於他們本身來講,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不代表,就能否定本能的渴望。
“謝謝。”
語落,本尊身影同樣消失。
傳送之門漣漪又起,一道門,兩人並行…
…
很難相信,太虛天尊生活的地方,和冥界冥主一般,詮釋著凡人才會去讚美的風格——簡約。
也許是本性理智的共鳴,又或者實力強到某種程度,早已忽略了外物的享受。
看著一座空蕩蕩的宮殿,回首殿外,亦只有巨樹參天。
楚翔、本尊,不禁雙雙訝然。
冥主的簡約,還能看成條件所限。太虛天,冠以太虛之名,空間不可為不大、不空曠。但這不代表,不能在內部裝飾、充實一番。
然而靈識輻射,億萬裡方圓內,明明只有一樹一殿,再無旁物,哪怕一花一草。
樹很巨大,幾乎齊天。
本尊認得,它和世界之樹扶桑,有著相似的枝葉。想來即便不是扶桑樹、也是類似品種神木。
巨大的綠樹,栽在殿前,卻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因為這殿更宏大、雄偉,簡直就像是一座被掏空的不周山,磨出了稜角。
更奇葩,殿內除了一張擺在中央的王座,甚至沒有半個飾物,一點石屑、一粒塵埃。
王座!又見王座!鋼鐵色澤、不知材質的王座!
如果說,繼承冥主意志,坐他的王座便可。
那麼,太虛天的傳承,怕是來的更簡單——單方面強行灌輸。
當楚翔和本尊同時穿過傳送門,出現在太虛神殿中。
四周某種強悍神秘的意志,單向試圖入侵二人的意識。可惜楚翔畢竟已經繼承了冥主意志,而較弱的本尊、受到的意識入侵要少許多。
一時間,二人倒還能稍稍抗衡。
這種狀況,早在楚翔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