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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部分

一點可能,都變成了不可能。沒有了因的果,又該怎樣去貫徹?

有果,必有因。無因,只是因為它尚未被發現。

也不知站了多久,中天的月亮,稍稍開始下斜。時間,在諸神的面前,是那樣的無力。每一位神祗,都是一段歷史的鑑證。也許,倘若他沒有等到要等的人,會一直這樣站下去。又或者,興許下一刻,他就會離開到另一個地方,星空的彼岸。

那人還是來了,一名豐腴少女,一把七絃古琴。

嫋嫋琴音沒有伴隨著人兒到來,即便是號稱京畿第一的樂師,也不可能未曾謀面,就彈出動人的曲調。

真正的樂章,是因人而美。就像真正的男兒,從來不會同別人一起動容。所有追求巔峰的樂師,都這樣認為。

當秦嫣看到那襲白衣,她微不可查、顫抖了一下。身為京畿有名的樂師,哪怕當不得第一之名,也絕計相去不遠。每一個強者,都應該有著屬於自己的獨一曲調。這就如同每一個樂師,最巔峰的追求,就是找到一個完全譜不出樂章的人。

終於,秦嫣找到了這樣一個人。一個乾淨、出塵的男人。

秦嫣沒有激動,而是顫動,本能的戰慄。樂師都是敏感的,那種面對位者、高等生物天然的敬畏,足矣讓最強的樂師直接崩潰。

秦嫣慶幸自己並非最強,否則她在見到楚翔的第一時間,就會失去意識。秦嫣見過秦皇、嬴磐,那同樣是一個強大的男人、強大到令人絕望。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在眼前涼亭中眺望夜空的白衣男子面前,嬴磐連一隻坐井之蛙,都比不。

這種完美,不應該出現在紅塵俗世!

樂師的本能,在催促她儘快離開。心靈的感性,卻又想要不停朝著那裡靠近。哪怕是更近一點,再近一點…

追逐完美,可以讓人失去理智,變得瘋狂!

………。

再長的路,總有走完的時候。再美的酒,溫了,它亦會涼。

半壺美酒,熱了又涼,涼了又熱,劍洗心終究沒有多飲一口。

嬴莫想要找些話題,但他忽然發現,在劍洗心面前,完全沒有話題可聊。

談人生?談理想?談追求?談事業?

那太荒謬,就連嬴莫自己都這樣認為,遑論劍洗心。嬴莫明白,也許,唯一可以讓那位雕塑般的劍客產生些許興趣的,就是同他談劍——

劍是百兵之君,嬴莫懂劍,不懂得劍的儒雅,卻懂得用劍殺人。但只看地血跡,縱然屍體已經被龜奴拖走,最初時候的驚鴻一瞥,殘餘下的殺戮痕跡,已經讓他覺得驚豔。嬴莫明白,他沒有資格在劍洗心面前談劍,甚至拿著劍。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老鴇不知何時,收起了賬簿,來到劍洗心對面,四方桌,無人落座的那一個位置,坐下。

老鴇沒有說話,眼觀鼻、鼻觀心。

嬴莫也沒有因為對方的放肆,而做出半點表示。他同樣只是客人,而非主人。

龜奴“沙沙”的掃地聲,成為了寂靜中唯一不變的旋律。劍洗心默默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戰鬥。

衙役死了、捕快死了、侍衛死了…

但是,再沒有接踵而至的官面人物到來。劍洗心不知道,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自己身旁坐著的男子,雍侯、嬴莫。

話說回來,他又何時在意過這些。

在他的靈識中,八名慢慢吞吞飛來的老頭,終於落到了門口。

下一瞬,他們就要推門而入。

劍洗心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他的目光清冷而陰森。

吱呀一聲,門開了。

寒風湧入,不禁吹得嬴莫有些瑟索,縮了縮頭頸。

砰!

踏入的卻不是某個魔氣磅礴的老人,而是一具倒下的屍體!

沙沙沙!

這是龜奴在揮動著掃把。高粱糜子拂過了倒下屍體死不瞑目的雙眼,屍體尚未僵硬的臉,立刻出現了縷縷血絲。瞪大著的眼睛,隨之閉合…

“老八!老八!”

屋外猝然傳來了一陣驚呼,夾著風聲,再加有些混亂,聽著就彷彿在喊:“王八!王八!”

老八當然是那個倒下的老者,將門推開的一瞬,他已經死了,甚至連自己是如何死的,都沒弄清。

隨後大聲呼喊著、衝進屋內的,應該是同他最要好之人。制式的外衣,總是很難讓人分清,到底誰是誰。高矮胖瘦,這些東西,劍洗心並未關注過!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