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的吃藥。

餘溫辭慢慢產生懷疑。

傭人端著一碗又黑又苦的中藥進來書房給餘溫辭：“餘先生，該吃藥了。”

餘溫辭聞到這熟悉的苦味，不禁皺起眉頭，放下手裡的報紙，盯著那碗中藥，遲遲不肯拿過來喝掉。

傭人還沒有出去書房，站著看餘溫辭，她需要看到餘溫辭一滴不剩的喝下去，這是謝賀然出差前安排她的任務。

餘溫辭並不是笨蛋，他掃過一眼傭人，淡淡的口氣：“我一會會喝的，你先出去吧。”

“這怎麼可以？”傭人一時口快的說了出來。

餘溫辭盯著她：“為什麼不可以？”

在這裡工作的傭人和管家，都很清楚謝賀然之前對他做了什麼，從他住進來的第一天，傭人和管家就在了的。

他要是失憶好起來，傭人和管家都沒有好果子吃，這也是謝賀然警告他們的。

傭人變的緊張，她眼珠子轉了轉，找了一個說辭：“謝先生吩咐過，必須要看著您喝下去才可以，您就不要讓我們為難了。”

好吧。

餘溫辭拿過來痛苦的一口悶完，傭人眼看他都喝下去，偷偷呼一口氣，喝了就好。

傭人出去後，餘溫辭揉揉腦袋，拿起那份看過一遍的報紙又看一遍。

他的記憶力很差。

前一秒在做的事情一放下，他馬上就不記得了。

就像現在。

他又在問謝賀然去了哪裡？

管家滿臉擔憂地回答他：“出差了。”

一天內他會問最少三遍。

管家和傭人都感覺再這樣喝藥下去，他腦子都要壞掉了。

他出門也是管家陪著他。

他常常出門就不認識回來的路。

身體也不好，儘管怎麼養，也是一天比一天差。

腳腕處經常隱隱作痛，他也忘了是為什麼，不知道里面裝了一個晶片。

一旦遇到下雨或者下雪，管家就不讓他出門或者在庭院裡。

他的活動區域就只在別墅裡面。

溫室的花朵倒是被他養的很漂亮，他會修剪下來裝在花瓶裡，送給管家和傭人。

管家和傭人收下，擺放在房間裡的櫃面，會有一股好聞的花香味，他們都很感謝餘溫辭。

但在他失憶後的第一次進這間溫室花房，莫名全身發涼，汗毛起立，身體對這裡依舊發生本能的抗拒，後面才慢慢適應的。

有時會在書房看書，或者在電影室看著他已經看過一百遍的，但沒有一點印象的電影。

失憶的餘溫辭比失憶前的他好拿捏一些。

他忘記了許嶼，忘記了自己傷害陸星言的那些事情，脾氣健在，只是認為自己有點脾氣而已，不是個壞人。

隱約間，他好像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但他想不起來是誰。

半夜。

餘溫辭臉色慘白，額頭都是汗珠，睡衣的後背溼透，緊攥著被角，忽然睜開雙眼，瞳孔放大，微張著嘴唇喘息望著天花板。

他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夢裡他帶著項圈像條狗一樣，跪在謝賀然的腳下。

怎麼會做這麼可怕的夢。

此時門口被開啟，門外站著剛出差回來的謝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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