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威脅我?”諸策語含怒意,目露兇光。心了看到了,雖然害怕,但他伸手抓緊了樂安的手,跟樂安站到一起說:“太子哥哥,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欺負女子的,你別欺負樂姐姐。”
樂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豁出去了,此時見他兇狠的目光,她也不怕,鼓足勇氣與他對視。
片刻之後,諸策卻笑了,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除幾分,他對樂安道:“是我的不是,本來想給你開個玩笑的,結果你還當真了。好了,既然你們想在一起,那我就不作惡人了,心了……”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來,想摸摸心了的頭,被心了下意識地躲了一下,他臉色微變,收回了手。心了怕他生氣,連忙說道:“謝謝太子哥哥。”
諸策這才好些,略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門。樂安跟心了齊齊常舒一口氣,但是她的手隱隱作痛,她低頭一看,手中的瓷片不知道什麼時候劃破了她的手指,鮮血正一滴滴地滴在地上。
心了驚呼一聲,她道聲無事,自己找了錦帕包紮上,心了看著就覺得疼。處理過手指之後,樂安問心了怎麼會過來,他告訴樂安他有些怕諸策,想跟樂安待在一起,然後還說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在太子府見到一個女子,剛開始以為是樂安回來了,他高興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叫她樂姐姐。那女子轉過來,是戴著面紗,他還奇怪樂姐姐為什麼蒙臉,結果那女子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認錯了人,那女子聲音嘶啞,跟樂安的一點兒也不像。
但是她卻是叫他小皇子,還能說出之前他在皇宮內所住的地方,看樣子是認識他的。他好奇地問了她,她說自己以前在宮中待過,所以見過他,只不過他身份尊貴,她又只是一個宮女,他不認得她很正常。
那女子似乎很想跟他多聊一會兒,心了本也無事,便與她多說了兩句,只是有風突然吹過來,將那女子的面紗吹起,心了清楚地看見,她的半張臉坑坑窪窪,看起來特別嚇人。
他驚得倒退了一步,那女子捂住了臉,見他的表情和反應如此驚訝,她似乎很受傷,眼裡含著淚,快速地走掉了。
心了很自責,趕緊去追,卻沒發現她人,再問別人,都說沒看到有這麼個人,他因為想到樂安這裡來,所以便暫時放棄了尋找。
樂安聽心了說完,腦海裡突然出現的是在酒樓裡看到的那個,驚慌失措的白衣女子,她當時也是面戴粉紗,樂安很肯定那個人就是聽露。而心了說,他遇到的那個女子在宮中做過宮女,這豈不是跟聽露一樣?難道在太子府裡的那個人真的是她,她怎麼會在哪裡?她的臉究竟怎麼了?
樂安既擔心又疑惑,她很想馬上見到聽露問清楚,但是她在太子府,而太子之前殷勤地幫她到處找聽露,現在看來都是假的吧。他明明知道聽露在哪裡,卻不告訴她,反而讓她如無頭蒼蠅一般乾著急。他為什麼不讓她見聽露,他到底想要隱瞞什麼?
思考無果,樂安決定明天要去太子府偷偷找人,有了今日這一出,她只希望諸策能想著皇上,暫時不敢再動她才好。
一大早醒來,樂安告訴心了,她要去太子府找昨天他見到的那個女子。心了表示他也要去,樂安想著心了見過聽露,聽露又跟他說過話,兩個人說不定找的更快些。
諸策並不在太子府,他去辦事了,有心了在,他們進去很容易,只是樂安依舊被監視,身邊跟著丫鬟。心了偷偷告訴樂安他遇到聽露的位置,然後兩個人分開來去找,樂安找了一會兒沒找到,結果看到一個路過的丫鬟,端著一碗湯藥,那碗是琺琅彩的宮碗,不是一般人沒用的。
據她所知,太子府內只住著太子,有身份的女眷她一個沒見,而太子生龍活虎,似乎並沒有生病。她心念一動,上前攔住了那個丫鬟,問了她這是什麼藥,又是給誰喝的。
那丫鬟說是給林姑娘喝的,而至於這藥是用來治什麼的,她不好去揣測,只含糊回答說是治傷疤的。
治傷疤?心了說那女子臉上坑坑窪窪,滿是疤痕,莫不是這藥就是給她喝的?
她跟著那丫鬟一直走到一間偏僻的房門前,那丫鬟敲門,樂安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嘶啞的應答。樂安隨著那丫鬟進去,一眼看到坐在桌前,正準備戴面紗的女子。
她立馬衝上前去,站在那女子的面前,那女子不明所以,條件反射下就要捂住臉,樂安已經看到了她的全臉,她激動地叫道:“聽露!我終於找到你了。”
聽露看到樂安,也是驚訝,但是她隨即雙手捂臉背對著樂安道:“我不是聽露,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