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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床邊透過屏風看過去,是秦順兒進來了,手裡端著個托盤,上面放了碗藥和一盤兒精緻的果子,“曦雲姑娘,爺吩咐奴才給您端藥過來了,囑咐您趁熱喝了,不用逞強,覺得藥苦就把這些果子用了甜甜嘴兒。”

他還真的和喝完藥一定要吃點東西甜嘴兒這個觀念犟上了,無奈的笑,端過碗一口氣喝下藥,取了個果子吃下去,好讓秦順兒轉告那個雕塑,安心了事。

秦順兒接過碗,又說:“曦雲姑娘,書房是府裡的重地,再沒旁的丫頭伺候,姑娘若有事兒,便吩咐了奴才去辦吧,這也是爺的意思,今兒個晚上,姑娘就在這裡歇了吧,若沒有旁的事兒,奴才先告退了。”我笑著對他點頭,他也對我笑笑,便轉身處去了。

我繞過屏風,發現原來這就是一間書房,寬敞的屋子裡三面都是連到屋頂的巨大書架。

架子上的格子都有藏藍色的織錦蓋著,我湊過去仔細看看,每個織錦的右下腳,都貼了小紙條上面註明了這個格子裡放著的書籍,拿出幾本瞧了瞧又放回去。

發現胤禛有很多佛學典籍,也有很多史書,還有不少的曲譜和詩詞書籍,原來他還是一個文人雅士呢。

想著又走到桌邊兒,看到上面放了一個冊子,卻沒注書名,翻開來看,滿目是飄逸空靈,風華自足的行草書,想到從前在故宮看到胤禛親筆批覆的摺子,字型就流露著飄逸空靈,風華自足的韻味,想是因為他好好的臨摹過董其昌'注1'的字型吧。

再細看內

16、我欲與君相知 。。。

容,整本書都是未署名的詩,細細的看了第一頁的詩,是首題目為《雨窗》的詩:“茅簷飛細雨,爽氣乍侵人。移塌臨窗坐,詩懷自覺新。”是誰的詩呢?

再看第二頁的詩:《宮中直宿作》“寶殿燭輝煌,承恩宿未央。御爐香不燼,宮漏滴初長。階砌移花影,罘罳透月光。太平無一事,常願奉君王。”'注2'

看來應該是胤禛自己作的詩,第二首,該是他什麼時候住在宮裡的時候作的吧,‘常願奉君王’還真是個孝順的兒子呢,只是他現在也應當想不到,他便是日後那位後繼之君。

合上書,抬頭看到窗外皎好的月光,便走出門去,在院子裡的小桌邊坐下,用手支著頭瞧著那月亮,心想現在真的是‘頭頂皓明月,天涯不共時’了。

和300年後的爸媽,怎麼著也看不到同一個月亮,頭頂同一片藍天了。想著覺得心裡有點難過,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就輕輕的唱起歌:“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唱完,卻不經意的,淚水劃過了臉頰,難道我真的回不去了嗎?

嘴角噙過一抹苦澀的笑意,突然驚覺身旁有個人影,忙去擦淚水,抬頭看,胤禛的黑眸正泛著幽幽的光芒盯著我,忙亂中扯出一個笑容:“四爺還沒睡嗎?”

他清冷的聲音:“爺只是出來看看,誰擾了爺讀書的雅興。”

老是雕塑臉,我撇撇嘴,道:“曦雲不知四爺還在這裡,不想卻擾了四爺的雅興,是曦雲的錯。”

胤禛沒搭理我,顧自也坐下,垂眼看著前邊兒不大的人工湖,半晌,說:“你想家?”

我詫異,他真的一下便能看透我的心事,說:“四爺怎會這樣問?”

他說:“先前在江寧曹府的時候,那句複寫的‘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可是記起了從前,讓你想家?”

是從沒忘過從前!可是我能告訴你,我來自300年前嗎?便只好搖搖頭說:“曦雲不記得,只是心裡所想,便有所體現罷了。”

他的聲音帶了一絲柔軟:“所以,這便是你憂思過甚的原因?”

啊?這也能聯想到憂思過甚?但是怕這個多疑的雕塑又懷疑我是奸細,只好點點頭道:“每次想到這兒,心裡就莫名其妙的難受。”

他沒有接話,我抿抿嘴,想了想,接著說:“四爺,曦雲知道自己身份不明,但是曦雲絕對不是有意為此,也絕不會對四爺不忠,所以……”

咬了下嘴唇,還是決定說完,語氣裡也帶了一絲堅定:“所

16、我欲與君相知 。。。

以,請四爺不要趕曦雲走!”

“爺說過既然當初做了決定,便是跟著爺的去處去,爺的府裡,也只有進沒有出,莫要忘了爺說過的話。”

聽聞,我抬頭去看他,卻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