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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這便讓狄勳前來試探。

“狄兄,你覺得江東郡官員,姓楚的有幾成?姓明的有幾成?加在一起,有幾成?”謝文純反問道。

“共九成。子珩,莫不是怕了?”狄勳激到。他雖相交日淺,還是信謝文純不是那般人。

“狄兄,我只是想,江東既大體是由這些官員來運轉,那就不該對立起來。恕我直言,在下認為,沈大人恐怕也不希望眾位如此行事。”事實上,沈灼然並沒來得及同他說太多的形勢,這番話算是謝文純扯虎皮做大旗了。

狄勳便是沈灼然當初利用四郡巡狩職權直接安插到郡守府的人,對沈灼然不但感激更是尊重,若其他人如此說話他定覺冒犯,但謝文純是灼然先生的弟子,他說灼然先生不希望官員對立,狄勳還是信的。“子珩,我們也知大局為重,可無論清丈土地還是扶持小商戶的事情,楚家明家之人實在是處處牴觸,對立實在是不得而為之啊。”

“狄兄,在下有時想老師為何讓我來江東,我才學不過平常,經驗更是欠缺。”謝文純知此時只能借沈灼然說了,“江東並非是缺一個幹吏,在下揣測,江東是缺一個在世家能說上話的人。”

狄勳若有所悟,“子珩,你是說灼然先生……”是為了派你來世家那去做“臥底”?後半句,狄勳隱去了沒說。

謝文純道,“我母親是崔氏嫡女,妻子姓楚,狄兄,你覺得呢?”

狄勳站起道,“子珩,是我錯怪你,還望莫怪。”

謝文純急忙急忙站起,“狄兄,此常人之情也,莫要如此。”拉著狄勳重新入座,“狄兄,我們時間不多,還是說下江東的形勢吧……”

狄勳放下心來,自知無不言。謝文純聽罷,“狄兄,今年秋收按例定會派人四處統計,在下想著這也許是個契機……”

兩人知時間緊迫,待得太久惹人起疑,不過半個時辰狄勳就離去了。謝文純在他走後,特意摔了一個名貴茶杯,叫了濯香來,“拿著這個樣子去蘇州最大的瓷器鋪子要他做個一模一樣的來,藉機將是我謝文純在狄勳走後發怒摔破的事情說出去。”

濯香機靈,應下道,“少……老爺放心,一定做好。”謝松逝去,謝文純就是“老爺”了,但他叫慣了至今有時還忘了改口。

濯香離去,謝文純見天色將晚,不安寢卻叫了管家馮風來,“走,陪我出去逛逛。”

管家馮風詫異道,“老爺……天色不早了?”

謝文純道,“無妨,早聞太湖夜色最美,今日便去看看。”

馮風知道太湖夜晚景色美是次要的,重點是…………晚上有不少花船,無論如何老爺發話了他只能跟著,兩人出門騎馬,到得太湖時間剛剛好。

謝文純見太湖之景,與天京夜色又是一番不同。天京繁華,夜晚也多喧鬧,而太湖則是陣陣絲竹之聲,花船們多半遮半掩停放。湖岸邊有租船的,見謝文純衣著富貴,知道這又是一個來找樂子的,笑著上前,“公子,包艘船麼?”

馮風上前道,“要一艘你們最好的船,不用太大,現在就出發。”

船家看出來這是不差錢的,更笑開了花,將兩人迎上一艘雕樑畫柱的畫舫,畫舫上還有兩個侍女,“公子。”齊齊行禮。姿色雖只清秀,卻別有南方女子的風味。

謝文純沒仔細看,踱步直接來到內間,向其中一個侍女問道,“本公子聽說,太湖最紅的姑娘是叫洛姬的,她的花船在哪裡你們知道麼?”

侍女回道,“地點奴婢是知道的,但洛姬姑娘出來的晚……”

謝文純扔了塊碎銀子,“直接帶我去那裡。”就在船艙之中——拿出一本隨身帶的詩集,藉著湖上絲竹之聲竟也看得入了神。不多時到了洛姬據說會出現的地方,馮風進來道,“老爺,奴才好像看到了楚家的船。”謝文純之前告訴他注意看湖上最華麗的畫舫——明家在皖南,楚家在蘇州,所以太湖上最繁華的畫船多半楚。

“哦?”謝文純從書上抬起頭來,“拿琴來。”

馮風不多問,出去管兩名侍女要了琴,在侍女詫異的眼光之中拿給謝文純。

謝文純從小得大家教導,琴棋書畫都很拿得出手,輕撫琴絃先奏了半曲“關山月”,正婉轉之時卻琴音漸低,不多時轉奏成“長門怨”,好聽是好聽,只是淒涼蕭瑟,同湖面旖旎的氛圍頗為不和。沒彈一會兒船外就有一人叫道,“船內的公子,在下楚家管事,楚大少爺說了,請您不要掃興!”

謝文純勾起嘴角,看來這次運氣不錯,楚藤所說的和他關係不錯、最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