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就她身邊那兩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也都跟著狗眼看人,最近是越發囂張的可以了。”秋意也是惡狠狠的附和。
安意茹的眼中閃著濃厚的殺氣,突然就忍無可忍的一抬手,將手邊小几上的東西全部掃在了地上。
她跳下床,幾乎是暴跳如雷的恨聲罵道:“都是廖倩華不成氣候,她說是和那賤人同出一門,手段上卻不知道差了多少,如果是那個賤人,豈能容這樣的賤人在後院裡一再的猖狂?”
哪怕是廖容紗已經死了多年,可是在殷紹的所有女人當中,安意茹最恨的還是她。
因為當初依著殷紹和她之間相知相許的情義,她本來是有希望被娶進門來做太子妃的,如果從一開始她就能做了殷紹的正妃,那麼就算出身不高,她又有殷紹的寵愛,她也是從一開始就高高在上的,會一路平步青雲的走下去。
可是這一切,都被廖容紗那個賤人給毀了。那賤人搶了她的太子妃之位,一個妻一個妾之間的差別,就註定了要在她的身上落下一輩子的誤點,就算殷紹依舊寵愛她喜歡她,可是她的身份上卻永遠都抹不去這個缺憾了。
是廖容紗,是那個賤人將她一腳踩到了這個泥沼裡。那賤人佔據她本該會有的殊榮和體面,將她安意茹本該一路平順花團錦簇的人生之路徹底顛覆。即使她也曾予以還擊,讓那賤人在殷紹的心裡一敗塗地,卻還是怎麼都不能解氣。
那賤人毀了她的一生,就算是她死了都還不起她所失去的。更何況那賤人也是著實陰毒,死就死了,臨死都不忘又再踩她一腳。
說她謀害皇嗣?讓太后和皇帝都一起厭惡了她,劉皇后甚至曾經一度勒令殷紹將她這個紅顏禍水鋤掉,不准她再妨礙殷紹的前程。
她到底有哪裡是配不上殷紹的?劉皇后她自己當初也不過就是個兵部侍郎之女,後來是皇帝登基,她得勢之後才讓劉家跟著她風光了起來,封侯封爵的。
在所有人的眼裡,都覺得廖容紗那賤人才是鳳凰于飛的富貴命格,殊不知,這普天之下真正的金鳳凰是一直藏在這裡的。
是的!只有她安意茹才是天定的後命,是這世間唯一的真鳳,當初廖容紗那賤人自不量力,最後的下場便是要死於非命,這些女人憑什麼囂張?她們就算是再有手段又能如何?難道她的命能硬過天?還能和老天抗衡嗎?
安意茹的心中有熊熊烈火燃燒,臉上表情映著燈光,顯得十分駭人。
兩個丫頭都提心吊膽的看著她的表情詭異的變了又變,直至最後,安意茹突然陰測測的冷笑了一聲,“那個賤人,是死了也要留下個孽種來拖我的後腿是嗎?她還真是陰魂不散!擋了我的路,我一定會叫她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的。”
安意茹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擠出來,像是宣誓一般。
“娘娘您這是要——”兩個丫頭面面相覷。
“我受夠了!”安意茹突然就又暴躁的大怒起來,又衝到狀態前面,將上面擺著的東西撿起來瘋狂的往地面上砸去,口中一邊瘋狂的咒罵,“那些賤人,全都是賤人,全都想要把我踩下去,她們全是賤人,賤人!”
而只作為賤人——
她的瘋狂打砸的動作突然頓住,手裡抓著一支簪子,目光陰冷的盯著那鋒利的尖端,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來。
她不能再這樣被動了,就算殷紹不喜歡,她也不能再這樣的無所作為了。
了不起他不喜歡她用手段,那她就背地裡動手好了。
而第一個要用來開刀的——
*
宋楚兮住的芙蓉園這邊離殷桀的住處不算太遠,宋楚兮這兩趟往來,走的路也不算太多,可是後半夜才剛歇下來,雙腿還是又開始隱隱作痛,雖然比起上一回,發作起來沒那麼要命,但是她這一晚上翻來覆去,也還是一直都沒睡的安穩。
舜瑜回了驛館給她取藥,卻一去就沒回。
宋楚兮倒是不覺得她會出什麼意外,只當是端木岐沒讓她回,一晚上又開始胡思亂想的琢磨,一會兒想到的是前世時候在這太子府後院裡發生的種種,一會兒又是冰天雪地裡她趴在聽雪堂的窗前每每愜意賞景時候那種安寧的完全感受不到真實的寧靜。然後無數的畫面飛快的切換,有鮮血撕裂畫面的慘烈,也有盛世繁華的歡歌,有人面目猙獰,身首異處,有人談笑風生,肆意風流……
許多的畫面,讓她混亂不堪,她一度都覺得頭痛欲裂,幾次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就這麼混亂不安的好不容易捱到天色矇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