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拿吧。”
他沒有直接給方子,想必是對宋家那些人心存防範。
“是!”舜瑛接了藥,就先走了出去。
嶽青陽這才看向桌上飯菜,“你怎麼用晚膳?”
“還不是被我的那些祖母嬸孃,哥哥妹妹們鬧騰的呢。”宋楚兮聳聳肩,側目吩咐舜瑜,“都撤了吧。”
舜瑜也是覺得她吃的太少,卻沒說什麼,依言叫了兩個小丫頭進來收拾。
宋楚兮扭頭問她,“青陽公子的住處安排好了嗎?”
“嗯!回來的路上,奴婢已經和劉管家打過招呼了,請他在前院給尋摸一個空院子,反正也住不長,先將就著。”舜瑜道,遞了水給她漱口,然後又給兩人上了茶。
嶽青陽倒也沒再說什麼,兩人只隨便聊了兩句,因為是在晚上了,宋楚兮就又讓舜瑜送了他去前院的住處安置。
彼時舜瑛去廚房煎藥還沒回來。
宋楚兮百無聊賴,就推開了臥房裡面朝向院子裡的那扇窗戶吹風。
那窗戶正對前面的荷花池,夏秋兩季,都是滿池荷葉生香,但是這個時候,卻多少透出幾分冷寂來。
這會兒下人們打掃完了,已經直覺的退了出去,整個秋水謝就好像從萬家燈火裡面被孤立了出來一樣,不過難得清靜也就是了。
宋楚兮托腮趴在視窗那裡,過了一會兒,五官表情就突然一下子都鮮活了起來。
她是沒見到端木岐是從哪裡進的這院子,但是她看到他的時候,他卻已經是走在了石橋上。
身形頎長俊秀,步調散漫優雅。
大約是方便番強做壞事,這時候他已經換了一身簡便的黑色袍子,本來大概是為了掩人耳目的,但偏就是他那副樣貌天生生的張揚,月華之下,只輕輕的一彎唇或是一抬眸的小動作就已經瀲灩生輝。
宋楚兮的心裡幽幽一嘆。
這個人,的確是長得好看,在蘅蕪苑,她朝夕相對的看了他整四年,不僅不會覺得厭煩,反而每一次看到,都能有種更加新奇的發現。
這個男子,上輩子一定是行善積德的事情做的太多,所以這輩子才能得上蒼這般眷顧,這副容貌風華,可謂得天獨厚了。
端木岐從那橋頭過來的時候顯然也一早就看到趴在窗邊的她了,卻沒先打招呼。
他走過來,卻是繞過了門,直接走到這窗前。
“大晚上的,你趴在這裡看什麼呢?”端木岐問道。
“就是沒事才會趴在這裡的。”宋楚兮笑眯眯的回她,她托腮的動作保持不變,只揚起臉來看他,眸子裡閃著狡黠又明亮的笑意,忍不住的調侃道:“以前我在這裡都是賞景的,可是如果來年這池子裡的荷花都不開了該怎麼辦?”
她這話聽來沒頭沒腦,著是端木岐那樣的定力,也不由的微微一愣。
他挑眉,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個人天生桀驁,許是那副眉目生的太過出色的緣故,美到了極致,便常常會給人亦正亦邪的感覺。
宋楚兮只看著他,眉目清朗的笑,口中卻是幽幽嘆氣,“賞花不如賞你啊,剛才你從那邊走過來的時候,我突然在想,如果你要經常這麼常來常往的往這石橋上走一走的話,我家這池子裡的荷花就真的可以全拔了。”
一個男人,被人這樣大肆張揚的誇讚美貌?
這似乎並不是件十分值得開心的事情。
端木岐是一開始沒想到她會突然把話題繞到了這上面,不過短暫的怔愣之後,他倒是以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樣。
她笑了笑,這一笑,洋洋灑灑,眼底竟有豔光流過。
“你倒是學的快,這才回了宋家不過半天的時間,倒是越發的傷人不見血了。”端木岐道。
他似乎並沒有進屋裡的打算,而是直接長腿一跨,半坐在了那視窗。
宋楚兮被他往後迫開一步,正要皺眉抱怨,他卻是手臂一橫,將一個不大不小的黑漆食盒遞到了她的面前來。
方才他一路過來的時候,宋楚兮就只顧著看臉,竟是沒發現他的手裡還拿著東西。
食盒裡有熟悉的香味兒透出來。
宋楚兮先是微愣,然後便就眉眼彎彎的笑了。
她從他手裡搶了那食盒,也顧不得回到裡邊的桌子那裡去,直接就蹲在地上開啟。
裡面一個素瓷瓦罐,燉的是她最喜歡的破跳牆。或者更確切的說,她愛的不是佛跳牆,而是蘅蕪苑那位吳大廚特意加了陳年精釀燉出來的這一道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