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掖著,一直若有所思的盯著那一桌在打量。
那女子服侍起來十分的盡心,可以看出來,不帶半分的敷衍,給魚肉剔刺,帶殼的食物也都剝好了才夾到小皇孫面前的碟子裡,宋楚兮甚至注意到,侍女每次送上來一道菜,她都是親自嘗過了之後,確定沒有閃失了才給那孩子吃的。
而那孩子也是乖巧聽話,並不挑食,不管那女子往他的碟子裡夾了什麼,他都一本正經,舉止優雅得體的慢慢吃。
這樣的場合,前世的時候宋楚兮經歷過太多次,每一次府裡設宴,後院裡的那些女人無不想方設法的籠絡她,以謀得出席的機會,畢竟這樣的場合,作為妾室,能出現的機會有限。而一旦宴會那天有哪個女人獲此殊榮,宴會上卻就沒有人再記得她這個太子妃的提攜之恩了,那些女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想方設法的開始博殷紹的眼球。
可是這個女人,卻一門心思的撲在殷桀身上,從頭到尾,就沒往殷紹那裡飄過去一眼。
宋楚兮的唇角饒有興致的彎了彎,隨口問道:“我看那女人的裝束,她應該是太子的妾室吧?怎麼不入席來坐,反而親自服侍起小皇孫來了?”
舜瑜和舜瑛也是頭次進京,也都兩眼一抹黑。
這個時候端木岐正好側身向另一邊,跟和他相鄰一桌的殷梁寒暄,顧不上這邊。
兩個丫頭互相對望一眼,都是為難的搖了搖頭。
坐在宋楚兮另一邊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夫人,聞言,就熱心的替她解惑道:“那個的確是太子殿下的妾室,不是咱們天京人士,是三年前太子殿下一次出京辦皇差的時候帶回來的,以前就只聽說她的琴技出眾,沒想到還善舞,難怪乎就她那樣的出身,還能得了太子殿下的寵愛?”
太子殷紹收了一房曾經嫁過人的妾室,這件事曾一度引起轟動,哪怕是到了今天,人們在茶餘飯後也偶會提及。
“太子殿下辦皇差時候帶回來的?”舜瑜對此事是有所耳聞的,不禁又擰眉朝上首的位置那邊看過去一眼,“她就是那位有名的顏承微嗎?閨名叫做顏玥的?”
“可不就是麼!”那位夫人笑道,她這人不說是有多健談,但是心寬體胖,倒是個好心性的,也是看那顏玥服侍殷桀盡心,就忍不住的嘆了口氣道:“說起來那女人也是可憐,說是頭次嫁人的時候糟蹋壞了身子,自己不能生了。皇長孫雖然不能記在她的名下養,但是這幾年,她待那孩子卻是著實盡心,不說是這太子府裡的宴會,就是殿下偶爾帶了小殿下出門應酬,也都見她跟著服侍。雖然都說後院的女人常拿孩子爭寵,但是瞧著她對這小殿下起碼也是有幾分真心的。”
宋楚兮一直不甚在意的聽著,並不摻言,那位夫人卻是拉開了話匣子,就又說道:“說起來那小皇孫也是招人疼,前一位太子妃才剛生下他來就歿了,這也是緣分,剛好這位承微娘娘沒個指靠,要不然誰會對別人的孩子這麼上心的?”
“夫人您真是好心腸,瞧您這說的,都要把這兩個丫頭的眼淚給逼出來了。”抿一口酒,宋楚兮揶揄笑道。
舜瑜和舜瑛倒是不至於這麼容易心軟,主要是那位夫人自己說到傷感處,眼圈都紅了。
知道宋楚兮這是在提醒她,那夫人就趕緊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然後感激的對宋楚兮露出一個笑容道:“我這年紀大了,一見到你們這些小姑娘就總免不了犯嘮叨,你別介意。”
宋楚兮笑笑,就又問道:“不過之前的太子妃娘娘就沒留下什麼親信的宮女或是嬤嬤嗎?說到照顧小皇孫,她們不是應該更盡心嗎?何必還要將個孩子交給外人?”
那位夫人聞言一愣,隨後想了想,也是困惑,“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記得太子妃身邊當時是有兩位親信的大丫頭的,後來放出去嫁人了一個,另一個——”苦思冥想之後,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好像也是沒再見過了。”
宋楚兮的心間一涼。
那位夫人倒是沒多想,想了想就又兀自說道:“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後院裡還不都是一樣嘛。”
廖倩華和廖容紗雖然同出一門,可是一旦涉及家族利益和後院爭寵,就是親姐妹都免不了要反目的,更何況是堂姐妹?廖倩華嫁進來之後,要將廖容紗的心腹打發了,這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話到這裡,剛好坐在那位夫人另一邊的客人要找她說話,話茬也就自然而然的打住了。
宋楚兮的神色如常,只一杯接著一杯的不斷喝酒。
這一刻,她心中的暴戾之氣,幾乎壓都壓不住,尤其是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