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倒抽一口涼氣,因為太過意外,幾乎都容不得思索的就脫口道:“這茶水裡面被人混入了極微量的砒霜了。”
眾人俱是一驚。
但是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太醫身上,反而是沒人注意到作為受害者的安意茹並沒有怎樣震驚和痛恨的表情,彷彿——
是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一樣。
劉皇后卻是頃刻間被激怒了,盯著那茶盞,聲色俱厲的質問,“你是說有人在這茶水裡頭下了毒?”
是要毒死安意茹嗎?那她怎麼沒死?
而現在最主要的是,這些人是在她的鳳鳴宮裡做動手腳的。
“因為用量甚微,所以良娣娘娘才會只是腹痛,這樣劑量的毒藥雖然不至於致人死命,可是如果多用兩次的話,也是會逐漸產生效力的。”太醫說道,有些欷殻У幕贗房戳搜鄞採系陌慘餿恪�
安意茹被人下了毒?但這毒去不至於要她的命?誰會窮極無聊來做這種事?
宋楚兮就像聽了笑話一樣的自語了一聲道:“真是奇怪了,就算有人要和良娣娘娘過不去,又為什麼要在皇后娘娘的宮裡下手呢?今天這裡這麼多人,一個不小心就要露出馬腳的,而且——太醫的醫術又高超,明知道這樣劑量的砒霜毒不死人,還要做無用功嗎?”
這樣劑量的砒霜毒不死人,安意茹當然最清楚了,因為這杯子裡的毒,就是她自己下的,如果會要命的話,她又如何肯做?
只是她卻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為此而見了紅了。
安意茹此時因為心虛,便有些心煩意亂的,只捂著肚子,還是痛的直冒汗。
顏玥一點就通,再看安意茹的反應,就馬上明白了過來。
她左右看了看劉皇后,又看了看廖倩華,然後思忖著道:“這麼看來,背後作祟的人就應該不是咱們自己府上的了吧?如果真是咱們自家人,就犯不著還把事情做到宮裡來,大庭廣眾的來承擔風險。”
的確,如果是殷紹後院的姬妾為了爭寵而對安意茹下手,直接在太子府裡找機會下手的話,不僅擔待的風險小,成算還要更高。
安意茹唯恐說多了,會惹人懷疑,就用力的咬著嘴唇垂眸不語。
所謂的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大概就是這樣子的,劉皇后的心裡一下子就暴怒起來,突然冷笑不已,“既然是毒不死人,這麼一來就是說下毒的人不是為著要安氏的命,而是存心為了給本宮添堵,讓本宮這宮裡不乾淨是嗎?”
這樣一來,就什麼事都解釋的通了。
不是有人要安意茹的命,而就是要安意茹在鳳鳴宮裡出現意外。
劉皇后這般聯想合情合理,但可怕的是,她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是目光陰冷的死死盯著安意茹的。
她不喜歡安意茹,對安意茹不好,更是恨不能將這個禍害剷除,省的她再繼續留在太子府裡敗壞殷紹的名聲,所以——
她要毒殺安意茹,這理由就再充分不過了。
而現在安意茹沒死,就由不得她不懷疑這女人是不是也因為對她懷恨而自導自演,用一出苦肉計來陷害自己,然後挑撥她和殷紹之間的母子關係了。
劉皇后此時的猜測雖然多是被人誤導了,但實際上,離著真相也就只有半步之遙了。
安意茹被她盯的頭皮發麻,慌亂的連忙搖頭,“娘娘,您別這樣看著我,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為了力證清白,她需要更有力的籌碼。
不行,一定要讓劉皇后打消疑慮。
安意茹慌亂不已,最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就霍的再度抬頭看向了太醫,怒斥道:“太醫,我是不是真的小產了?我的孩子要保不住了嗎?”
不是她做的,不是她自導自演,誰都知道她盼著這個孩子多久了,怎麼會拿自己的肚子做籌碼來演什麼苦肉計?
太醫被她逼的無可奈何,正在遲疑不決的時候,突然就是演女警一亮,衝著門口的方向大聲道:“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殷紹他居然是在這個時候還趕著過來了?
不過就算他來的不算晚,卻也還是晚了。
安意茹又慌又怕又委屈,見到殷紹大步走進門來,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
她爬下床,撲倒在了殷紹的腳下,用力的抱著他的大腿,哭的肝腸寸斷,“殿下,您終於來了,妾身好怕,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們的孩子,殿下——”
想著肚子裡十有*是剛有了跡象就馬上要失去的孩子,安意茹就哭的越發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