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嗎?
就因為殷紹寵她,就總愛玩這些欲蓋彌彰的把戲。
顏玥心裡冷笑了一聲,如果是在往常,她多數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最近被那些女人聯手擠兌,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她側目看了殷紹一眼,見到殷紹只是抿了唇角沒說話,就眸子一轉,涼涼道:“安良娣不舒服就給她找大夫好了,你來找殿下有什麼用?”
“可是——”那婢女卻是不肯罷休的。
顏玥卻不等他開口,就故意的扯著殷紹的袖子,語氣軟糯道:“殿下也累了一天了,就算要去看安姐姐,也先泡個澡,等解了乏再去。”
言罷,就部分說的拽著殷紹進了院子,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安意茹的那個丫頭跪在原地,臉色鐵青,臉色表情嫉恨交加。
寶音看了她一眼,就也冷哼了一聲,轉身進了門口的耳房裡。
殷紹在的時候,顏玥不喜歡留人在屋子裡,反正這院子不大,她就是守在耳房裡,也能時時的聽後傳喚。
這邊顏玥拽著殷紹進了房,就親自服侍他寬衣沐浴。
殷紹倒是沒為了安意茹的事情說什麼,顏玥服侍他從來都周到,伺候他一邊泡澡,就站在身後溼了帕子替他擦背。
殷紹這一這天的心情都不好,進宮去又被皇帝狠狠的斥責了一番,這會兒閉目靠在浴桶裡養神。
顏玥一邊慢悠悠的替他擦著背,一面表情遊歷,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的手指生的也美,十指纖纖,柔弱無骨。因為她的琴藝出眾,以前殷紹也總喜歡把玩她的手指,這時候她正在走神,手指就不經意的在男人精壯的胸膛和寬闊的脊背上蹭過。
殷紹突然想起了什麼,就散漫的開口道:“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會跳舞?”
“那是殿下沒問過啊!”顏玥飛快的回過神來,柔柔一笑,說著就又嘆了口氣,“妾身那樣的出身,本來就要被世人詬病,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哪裡值得招搖的?省的又要有人說閒話,說我丟了殿下的臉。妾身本來就沒什麼大的心思,殿下肯收留婢妾在身邊,婢妾有幸能服侍殿下和小殿下,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殷紹沒有說話,片刻之後,就聽那女子的語調一柔,帶幾分婉轉道:“那殿下說婢妾的舞跳得好嗎?”
殷紹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聽他語氣平淡的說道:“你還會些什麼是本宮不知道的?”
顏玥的眸子閃了閃,忽而傾身下去,柔軟的手筆圈過他的脖子,從一側湊近他耳畔,吐氣如蘭道:“也許——還有吧!”
這樣明顯的挑逗,哪個男人受得了。
殷紹雖然沒有睜眼,但是唇角彎起一個笑容,就勢抬手壓低了她的腦袋,吻住了她的唇。
兩個人保持著一個怪異的姿勢,就靠在那浴桶邊緣擁吻。
影子打落在窗紙上,宋楚兮看的分明,一顆心就如同是落進了無底的深淵中,絕望不已。
屋子裡,兩個人熾熱纏綿的一個吻過後,顏玥就滿臉通紅,喘著氣,仍是語氣柔軟的自殷紹耳邊道:“那殿下一會兒好要去看安良娣嗎?”
“呵——”殷紹由喉嚨深處爆發出一聲沙啞的淺笑,並沒有回答,而是起身跨出浴桶,直接抱著她進了裡面的臥房。
宋楚兮一直睜著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窗紙上親密互動的兩個影子。
明明心裡很痛,可是她卻哭不出來。
這樣寒冬臘月的天氣,一個人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站在這陰暗的角落裡,她甚至都覺不出來冷。
只靜靜的仰著頭,目光清明的注視著空中皎皎圓滿的一輪月。
曾經她以為,只需要用她自己的一條命,就能化解所有的一切,保得自己至親之人後半生的安康喜樂。可是說到底,那也就只是她自己的以為罷了,到頭來,她誰也沒有保的成,誰也沒能護的住,最後也不過就只是自己枉送了性命而已。
究竟是因為她太自負,還是怪她太無能?
前世今生,她還從不曾像今天這樣的絕望過。
屋子裡的兩個人漸入佳境,打的火熱,偶有女子羞怯婉轉的嬌吟,也有男人越發厚重熾熱的喘息聲傳出來。
那些聲音,如是一把一把鋒利的刀刃寸寸凌遲,插在她的心上,可是——
她不敢逃,也——
不想逃。
因為知道,這一刻心裡最痛又最無助淒涼的人——
並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