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夜裡,袁天佑的目光射出幽冷的光:“那麼說我娘被燒死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林駙馬聲音又低下來:“你孃的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可是她被燒死跟公主沒有任何關係,是她自己不小心。”
袁天佑冷笑:“這是她對你說的?你就這麼相信她?”
林駙馬囁嚅:“我,我問過她,她對我說她不知道這件事情。”
袁天佑突然哈哈大笑:“林浩天,林駙馬,活該你斷嗣,活該你老了沒人送終。我只能說你自作自受。”
林駙馬被說到了痛處,突然就拔高了聲音:“我畢竟還是你的生身父親,你怎麼竟敢這樣說我?”
袁天佑冷酷的說:“你只是貢獻了那麼一顆種子,此外你什麼都不是。你走吧,不要髒了我這地方。”
說完他揚長而去。
林駙馬一臉鐵青的地幾乎咬碎了牙齒。“不孝子,不孝子,這個不孝子!我要去皇上那裡去告你。”
他嘴裡嚷嚷著要去告袁天佑。可是林駙馬卻忘了,他現在什麼職務都沒有了。他已經再也進不去皇宮大殿的門了。
這夜,林駙馬又喝了一個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袁天佑和梅含笑的婚禮緊鑼密鼓地準備了起來。
袁天佑把自己的外公和外婆接到了京城。
輔國大將軍府裡的大紅燈籠懸掛了起來,大紅喜字從大將軍府一直貼到了鎮國侯梅家。
再有兩天就是成親的日子了,梅含笑的嫁妝也正在做最後的裝箱核對。
已經生完梅家大房長子的歐陽璃,這一段時間為了女兒的婚事,生生把自己因懷孕生產而長出的過多脂肪贅肉消減下去了四分之三。
如今的她身材微豐,膚色光澤,成熟的韻味讓她更勝從前。
和女兒梅含笑走在一起,如果外人見了,說她們母女是一對姐妹也會有人相信。
初春的三月,雖然有些倒春寒,但是仍然阻擋不住明媚的春光造訪大宋國的京城。
梅含笑剛出生的小弟弟已經三個月了,長得胖呼呼的,非常漂亮可愛。
梅宇給自己的兒子取名為梅含新,他不想讓兒子再走自己的老路,不再打算把兒子送到軍營,走上戰場。在他經歷過那樣的起伏跌宕的生活之後,他希望兒子走一條全新的道路。當然武術還是要學好,但他希望那僅僅用來防身就好。
梅含笑給小弟弟取了一個小名安安,於是大家平時也就叫他安安。
老夫人一天不見到安安就要想得睡不著覺,尤其這一段時間,歐陽璃忙於給女兒備嫁妝,於是小安安白天幾乎都在老夫人的院子裡待著。
梅三爺已經被正了名分,族譜上也重新由庶子改回了梅家嫡次子梅軒,他現在的職務已經升為了工部侍郎,這梅家,只有他還擔任著實職。
梅宇仍然也只是一個鎮國侯,除此之外,他沒有擔任別的職務。
新任的管家姓方,三十多歲,曾經是梅宇的手下。如果留意看,就會發現走路時有點跛,不太明顯,這是當年跟隨梅宇打仗時留下的後遺症。
此時,他正一手拿著單子,一手開啟一個個的嫁妝箱子,對梅家夫婦清點彙報著嫁妝的名稱和數目。
梅含笑站在旁邊,看著一箱箱滿滿的嫁妝有些張口結舌。娘呀,這麼多東西!竟然有一百二十臺,這還不算田莊和鋪子。
她拉著歐陽璃的胳膊:“爹,娘,你們是不是把梅家的家底都給我啦?怎麼會有這麼多?”
梅宇的眼裡滿是寵溺:“這裡有一半都是你娘原來的嫁妝,還有不少是你祖母給的。”
歐陽璃也笑著說:“笑兒,女子的嫁妝也是女子的底氣,雖然阿佑不缺這個,你們上面也沒有公婆,但這些東西是必須要有的。女子嫁人,一是拼家世,二是拼嫁妝。你嫁入了大將軍府,以後的應酬也會更多。在豪門世家的圈子裡打交道,不會讓別人在這方面輕視你。”
梅含笑做了一個鬼臉:“娘,只拼這些,不拼丈夫嗎?”
歐陽璃笑了:“自然丈夫也要爭氣。”
梅含笑對著她調皮地吞了一下舌頭:“就比如我爹爹,娘是不是出去應酬都倍有面子?”
歐陽璃用手點著女兒光潔的額頭笑罵:“調皮的丫頭,取笑孃親呢?不過還真讓你說對了,娘每次說起你爹的時候,確實很有底氣。”
說著她看向丈夫梅宇,那眼神裡是掩不住的愛意。
梅宇的眼神也溫柔地看著妻子,有這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