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你還是貪圖人間繁華,神界清修,百年也不過是彈指一瞬。清冷寂寥,一旦你貪圖上了人間的繁華,修行也變得枯燥難耐了吧。”
“你們都有你們的道理,我是說不過你的。我就是做不到你們這般的決絕。總覺得在這個事情上欺騙了澤夕,無疑是做了儈子手。”
“那就永遠不要讓她知道,你在這件事上騙了她。”說著,他將手中的一棋子放下,“這殘局,破了。”
“怎麼可能,她遲早會察覺到的啊。”
“就你這樣一驚一乍的,她確實不難察覺。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千年的時間,你可以慢慢想。千年間的變數那麼多,如果發生了什麼連我們也控制不了的事,那就不能算是你騙了她的。”
“青華,七蓮池水重塑一個肉身,真的要千年嗎?難道。我們真的要讓她守著一具永遠不會醒來的身體,過這一生嗎?神族的一生,漫長到幾乎永無止境吧。要一個人充滿希望的等待一副肉身重塑,等到身體長成,還要在等待甦醒。這也太可怕了吧。”
“留一個念想,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好吧。”
聽著青華說到這裡,司夜想起了她那一頭華髮。“她的情況也正如你所料,在逐漸的衰老,而她也瞞不下去了,木君禾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那個人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封印破軍的事。已經迫在眉梢。你說得對,我們必須讓她有一份牽掛,這樣她才會有動力好好活下去,讓自己活下去。這件事,只有我們出手。才是對澤夕來說傷害是最小的。
“可也有些人,是難免要犧牲的。“說到這兒,他揚手一揮,石桌上的棋盤和棋子已無蹤影,石桌上所倒影出來的是一個人影。
“區區一介凡人,透過修行,逐漸擁有呆在她身邊的資格,此人,倒也是個知恩圖報,真心實意的。“石桌上所呈現出的人正是在卡努努等待司夜訊息的碳,“你不必過為歉疚,就算你不出現,此人也已經做出了這樣的覺悟,你的出現,不就是是加快了他的計劃。這些人,畢竟涉世尚淺,如不推波助瀾,便難成大事。既然你也已經讓他們知會了陽光,想來其他人不會輕舉妄動,也不會做傻事。”說完,青華神君還不忘拍了拍澤眠的肩膀。
“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更覺得對不起澤夕。青華,你是故意的吧?”
某神君笑而不語,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說到陰謀狡猾,你那徒兒肯定是跟你學的吧?澤夕那傢伙也是一臉的奸詐樣。““回去吧。他們還在等你的訊息。““知道了知道了。那我走了。“說著,還不忘帶上那罈子沒喝完的酒。
而在魔界,被司徒那一臉華髮驚得慌了神的木君禾一言不發地坐在魔城的城牆之上,回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從未想過,生命的流逝可以那麼快,怎麼會呢,夕兒怎麼會如同凡人一樣老去呢,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父神所言的,白髮老嫗是這個意思。
“吾兒,怎麼獨自在這傷神?”
魔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負手而立,木君禾那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他不由皺眉,那不悅之情一閃而過,魔神恢復了神態,開口,“吾兒,可有憂心之事?說出來,或許為父尚有一計可尋。”
“父神,如何才能讓一個快要衰老至死的人留住性命,恢復昔日神采?”由不得他猶豫,這樣彷徨的他,讓自己感到害怕。為了夕兒,當日他違背了她的意願,毀掉了她內心所衍生出的秦雨煙以及那個塵世的一切。今日,他竟向這個昔日裡毀去他人生的魔神求助。
“人的精魄、妖的內丹……不過都是些以命換命的逆天法子,被神界那幫神族所不恥的辦法,可卻也是最有效最快的方法。”
他聽完,搖了搖頭,“她不會同意的。“
“都是為了活下去,這沒有對錯,就像我們魔族驅使鬼族,控制他們一樣。只有成敗和利弊,這個世間,本就沒有對與錯。那些不過是神族為了管束每一個人的內心所創作的東西,我們魔族,本就生性灑脫,任意為之,不受約束,你是在三界裡遊離太久,難免沾染上這些。我們魔族的女人,成大事者也,也全然不會在意這些。取之性命,不必愧疚。死於刀下,不必怨恨。你的女人,若是愛你,就必定懂你知你,若是知道她的男人,心心念唸的都是自己,又怎會再忍心,難為於你?只要她還愛你,那麼你做什麼,都是為情所容,可以被原諒的。除非,那個人,她不夠愛你,對你的愛,不及她對這個塵世的大愛。有什麼比留著性命還要重要的嗎?如果在你心裡,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的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