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說。
在這之前的兩天,1月8號,斯華在自己的家裡自殺。
“他們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東方黯然道。
“是啊,”楊君將這幾個資料排列了一下,“他們要做的事情,和關山傑的治療,有很大的關係。”
看上去的確如此。斯華和其他參案人員自殺,就意味著他們不能再阻止任何人回到聚水坳——他們費了這麼大功夫,半途而廢幾乎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他們已經不需要再阻止任何人回到聚水坳,因為任何人回到聚水坳,都再也不會發現他們的秘密,因為秘密已經完成。
詛咒始於2003年元月,終於2006年元月——這段時間正是關山傑進行攝像治療的時間。關山傑完成治療的同時,斯華他們的秘密也完成了。
這兩者之間必然關係密切。
問題是什麼關係?
兩人在聚水坳東遊西蕩地走了許久,心頭疑問一個接著一個。線索彷彿很多,但都不能直接觸到問題的核心。問題的核心處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斯華,一個是關山傑,這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像個孩子,查來查去都似乎查不出更多的東西來。他們覺得自己已經闖過了無數的關卡,卻被最後一層透明的薄膜擋在真相的門外,他們甚至可以看到薄膜上晃動的人形,卻無法真切地接觸到對方。
正像沒頭蒼蠅般線上索的迷宮裡迷失時,他們忽然聽到了警笛聲。
警笛聲劃破了山區的寂靜,像一把刀子直接劈開了聚水坳平靜的空氣。和其他好奇的聚水坳村民一起,楊君和東方迎著村口的路朝前張望,沒多久便看見一輛警車開了過來。警車開到他們身邊停了下來,一個人滿面驚愕地從視窗探出頭:“你們怎麼在這?”
“是你?”東方和楊君也感到萬分驚訝。
第四十章 關山傑
江闊天在地圖上畫出的那個村莊,正是聚水坳。發現屍體的15個山谷,恰好將聚水坳和其他幾個村莊包圍在中間。由於楊小惠的案子,江闊天對聚水坳留上了心,剛從局裡脫開身就直奔過來,沒想到碰到了楊君和東方。
“你們還在查楊小惠的案子?”江闊天邊朝村裡走邊問。
“是啊。”東方說,“你呢?那些骨頭解決了嗎?”
“沒有。”江闊天說,“你們發現什麼了?”
說話間已經進了村子,楊君他們還沒來得及回答江闊天的問題,江闊天忽然“咦”了一聲,露出驚訝的神情,眯縫起雙眼望著遠方。順著他瞧的方向望過去,楊君他們看到關山傑正在一戶人家門前逗狗玩。不等他們發問,江闊天已經快步朝關山傑走過去。
“你好。”江闊天朝關山傑出示了警官證。關山傑直起腰來,愕然望著他,不知所措地板著手指,驚慌的目光在楊君和東方臉上掃來掃去,這兩個人裝作沒注意到他求助的眼神,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你好。”關山傑說。
“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江闊天問。
“嗯。”關山傑的臉緊張地抽搐起來。江闊天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麼緊張,連忙說:“你別緊張,放鬆點。”
關山傑更加緊張了。東方和楊君冷眼在旁邊看著,都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但此時是觀察關山傑最好的時機,兩人都不打算幫他解圍。
“你叫什麼名字?”江闊天問。
有了明確的問題,關山傑反倒不那麼緊張了,他缺乏和人交往的經驗,到現在為止,還不善長和人寒暄,一寒暄就冷場,一冷場就緊張,反而是目的明確的對話讓他覺得比較自在,這樣至少有話可說——這幾天來,楊君他們早就留意到關山傑這個特點了。
“關山傑。”關山傑回答老師提問一般答道。他的另一個特點是,不會拒絕別人的問題。不管對方提的是什麼樣的問題,他都不懂的繞開,一律直接回答,甚至不懂得反問對方一句為什麼要這麼問。從這點來看,楊君和東方甚至認為他本人對於斯華他們的秘密並不知情。
“這兩年你接到過獵頭公司的電話嗎?”
“沒有。”
“從來沒有?”
“嗯。”
“有陌生人給你打過電話嗎?”
“沒有。”
江闊天失望地皺了皺眉頭,出了會神。過了好半天,楊君推了推他,他回過神來,才發覺關山傑還在緊張地等著他提問,連忙說:“謝謝你,我問完了。”
“哦。”關山傑轉身準備走,又猶豫地望著江闊天,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