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也太狠了點兒,打不通電話就直接撬鎖啊。”
哪知房東一聽這個就炸了:“我還沒問你要開鎖費呢!小李不是我說你,出去玩我不管,我也管不著,可總該檢查好水電煤氣的吧,你進去瞧瞧,屋裡都成人工湖嘍,把樓下漏得一塌糊塗,搞什麼搞!”
暈,不會吧。
李爽連忙撥開人群進屋去看。
呃,好吧,誇張修辭果然是女人的天賦。屋裡確實淹了,但重災區就是衛生間,也不知道是下水道堵了抑或其他,總之滿室積水確實完全下不去腳,水龍頭已經被關了,一浴缸的水滿滿當當。不過臥室完全沒事,客廳也只是積了一點點水。樓下倒確實被殃及了,可也沒一塌糊塗那麼嚴重,不過是衛生間滴答不止,客廳電視機上方的一塊牆壁隱隱有了水漬。
李爽第一時間打掃了案發現場,直到確認樓下再沒有水聲滴答,至於陰溼的牆壁,只能等著它自然風乾了。好在樓下也是個好說話的,平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對樓上這小夥子的印象又不錯,李爽賠兩句不是,也就過去了。
最後房東驅散了好事兒的老頭老太太,又給李爽上了十五分鐘的思想政治課,直到後者對著警徽發誓下不為例,才把人哄走。
一場戰役下來,李爽累癱在沙發裡,久久沒起來。
時運不濟啊!李爽在心裡給這事兒下了個判詞。還能說什麼呢,前天晚上好端端停水,他起先是想著開開水管,這樣來水了也能知道,誰知道轉身就忘了。這好在是今天才來水,要是昨天就來,指不定水漫金山成什麼樣了呢。
休息夠了,李爽起身想去廚房弄點兒東西吃,卻不想一隻拖鞋找不見了,也不知剛才上沙發的時候踢到了什麼地方,沒轍,他只好踩著一隻拖鞋彎腰在茶几和沙發下面找,結果拖鞋找到了,就在沙發下面,只不過已然溼透。
不知沙發底下是個什麼地勢,別處都沒事,只它那裡聚了個小水窪,李爽拿來抹布費勁地伸胳膊去擦,感覺手下並無坑窪,還挺平整,於是覺得此地愈發像怪坡。感覺收拾得差不多,李爽便拿來手電筒照,生怕有漏網之水,結果水沒找著,摸出張照片。
那是張拍立得。落滿灰塵,卻色彩清晰。
陽光從視窗射進來,照在李爽身上。他定定地看著照片裡的兩個人,呼吸困難。
戚七,昨天小孩兒剛告訴他這個名字。他問是七七事變的七七?小孩兒說你見過有人姓阿拉伯數字的麼。當時他怎麼說的?哦對,他說你瞧我這腦子,是戚繼光的戚吧,我叫李爽,咱正式認識一下吧。
照片中的戚七卻沒了那副死小孩兒樣,反而呆呆的,無害而純良。他好像還沒準備好要被拍,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反觀自己,那嘴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中了五百萬呢,摟著小孩兒肩膀的手也特自然,好像在說,嘿,看見沒,這是我弟。
難怪他覺得小孩兒莫名熟悉,難怪小孩兒對他的反應如此奇怪。
拇指輕輕摩挲過右下角的四個阿拉伯數字,2007。
有什麼東西被從記憶裡剪掉了。
他確信。
“什麼事?”薄西巖從不會在接電話的時候說“喂”,只要來顯不是陌生號碼,他總是這三個字,就好像斷定不會有人找他閒聊。
好吧,事實上薄荷是對的。
“帕塔在嗎?”
薄荷頓了下,然後說:“你再說一遍。”
要不是對方口氣平淡,李爽會以為他想跟自己拼命:“呃,你沒幻聽,我找帕塔。”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帕塔輕快卻略帶疑惑的聲音。
“爽,薄荷說你找我?”
李爽是真不喜歡帕塔送給他的簡稱:“嗯,我有些事想問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薄荷的朋友就是帕塔的朋友。可是,你要問什麼呢?”
“你和劉汀認識多久了?”
“呃,好像有半年多一點。”
那就是去年8、9月份的事情,李爽一邊盤算著,一邊又問:“那戚七呢,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爽,你的問題很奇怪,他們兩個住在一起的啊,我認識劉的時候就認識七了,一起的嘛。”
“那你認識我嗎?”
“薄荷,你的朋友好像不大正常了……”
“暈,我是說在今年以前,在我送榛子核桃到你們家以前,你見過我嗎?”
“李爽,”這一回電話那頭換成了薄西巖,“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問什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