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鍅乒竦閫煩剖恰�
得了菜譜,李掌櫃便先行告辭。隨心與衛元朗二人便坐下閒聊,說說各地風情。很快衛元朗就發現隨心似乎對寧安以外的地方便很不熟悉,即便是桐城,他也所知甚少。不過提到各地風光,他倒是興致勃勃,問東問西。偏偏各處的一些個特殊事物他又能一聽就明。他曾偷偷潛入過南越,在山裡見過一種身被紅色龍鱗,貌似蛇鼠的動物。晝伏夜出善於掘洞。他還是問了幾個那裡的老獵戶方才得知,那東西名叫“穿山甲”。說與隨心聽,隨心一下子就說出是“穿山甲”。偏隨心說他從未到過南越,且表情似是不知還有南越小國,衛元朗心中暗暗稱奇。本來,這南越國偏安一隅,向大梁稱臣,多年來未有戰事。如果是一般的無知百姓,不諳國事,不知南越倒還罷了,可他原隨心言語不俗,見識廣博卻沒道理表現得像是不知有南越。他留了心,便小心探問。兩人一個有心一個無意,很快他就發覺隨心對自己所處的州衙府縣也是茫然不知,竟好似是不知從哪個石頭裡蹦出來的。可談論事物言語新鮮,頗有見地。實在是矛盾重重。
兩人一番東拉西扯,倒也相談盡歡。坐了一陣子,衛元朗雖然是愈談愈對隨心好奇,但畢竟達到了相交的目的,留下下次再訪的話頭,也就不再久留,告辭而去。
隨心送走了衛元朗,想想剛才的一番談話,發覺自己對這世界瞭解的太少終是不妥,決定上書肆轉轉,尋兩本正史野史,風土人情之類的書來看看。
深夜,隨心又從夢中驚醒。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於是他起身,點燃屋裡的油燈,坐在桌前。桌上有一把瑤琴,這是他前幾日買的,雖然不是什麼好琴,但總是個伴,可以排遣心中寂寞。其實,他在這裡沒什麼朋友倒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不願與人交往。一來沒什麼談得來的,二來,則是因為他還抱著一個無法言說的秘密,也不敢與人深交。
隨心隨手撫了幾個琴絃,發出“錚、錚”之聲,隨後他攏起雙手,輕挑慢撥,彈了一曲《春江花月夜》。低低吟唱:“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待唱到“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不由得悲從中來,伏在琴上放聲痛哭。漸漸哭累了,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隨心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知道是夜裡著了涼。熬了碗薑湯喝了,發了些汗,略略舒服了些。只是胸口還有些悶,知道這多半是心病造成的,也不去管它。洗漱之後,他換了身青衫,便出門往醉仙樓而來。到了醉仙樓交待了一下各項事物,便向老闆請辭。雖然老闆再三挽留,但他去意堅決,老闆也不好為難,只向他旁敲側擊地探問肯定了他不會改投第一樓之後,便多多贈些銀兩與他。一場賓主,也算盡歡而散。
出了醉仙樓,隨心站在大街上,抬頭看看天空一片蔚藍,幾朵閒雲悠然飄過。街上,往來人群熙熙攘攘,歡笑忙碌。小販的吆喝、叫賣之聲,雖然嘈雜,但也平添許多熱鬧。他不由得想起一幅畫卷——《清明上河圖》似乎正活生生地展現在眼前。
“可惜缺了條河,卻多出個我來。”隨心喃喃自語。正發愣,忽然肩上被人一拍,回頭一看,卻是衛元朗一臉笑意地站在身後。
“想什麼呢?隨心。怎麼站在街上愣神,要是一個不小心被車子撞到可不好。”
“啊,沒什麼。不過是看著人來人往的有些感慨。”隨心轉過身,退開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衛元朗:“六公子今日一身光鮮,風流瀟灑,莫非是準備去會心上人麼?”
衛元朗白了隨心一眼,“公子我幾時不是一身瀟灑了,誰要去會什麼見鬼的人。”說著眉頭一皺,“莫胡扯了,你不是一直想要遊‘澄明湖’嗎?走!今日我們便去遊湖。”說罷,也不管隨心同不同意,扯了人就走。
原來,自打那次衛元朗登門之後,隨心與衛元朗又交往過幾次,一來二去的,倆人便漸漸熟識。衛元朗素性隨和灑脫,不拘俗禮。隨心與他雖然不過談些美食風物,但兩人性情相和、言語投機,隨心便當他是自己來到這世上的第一個朋友。以前他們說到寧安城的風景時,就提到過“澄明湖”。這澄明湖是除了靈臺山之外,寧安的又一處頗有名的景緻。據說這澄明湖,通澈清明便如一面鏡子一般,因此便有了“澄明”這個名字。隨心雖然很好奇,卻一直不曾去過。因為他有些個顧慮,這澄明湖上的船支雖多但總的來說可分為兩大類:一類是小的烏篷船,依湖而生,主要是打些魚蝦上街販賣,也有載一兩個散客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