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一眾周將向來知道徐皓月行事出人意表,歷來招降敵將。都是好酒好菜招待。金銀玉器寶劍名馬安排,好色的還要備好歌姬,以備投其所好,以禮接納之。但今日徐皓月反倒根本沒準備這些,便連酒宴也是寒酸得緊,而且一上來根本沒給三人留顏面,開口便是一頓臭罵,大有以退為進的意思。他雖然說的只是衛儔一人,但劉繼業和李隱兩人同樣也有這樣的過錯,是以兩人聞言也是一陣面紅耳赤。
徐皓月輕輕哼了一聲。指著最後的三個席位冷然道:“我這三個席位是為不想死的人留的,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挫折坎坷又如何?活下去才更要有勇氣!你們三人久在漢國,難道不想知道你們主上如何?漢民百姓如何?家中妻小又如何了麼?”
徐皓月指著桌上酒菜森然續道:“這桌酒菜乃是尋常飯菜。我也沒有什麼名馬玉器,更沒有準備金銀美女,我沒想過要招降貪財好色之徒,更沒想過招降無法承擔挫折的懦夫!你們先飽餐一頓,然後會有人帶你們去看看如今晉陽城如何,到時候你們要陪劉氏殉葬,我會成全,絕不阻攔!”說罷徐皓月戰袍一擺,坐回交椅上,不再看三人。
三人互相對望一眼。衛儔首先低著頭坐到席位後面,李隱輕嘆一聲之後,喃喃說著什麼也走了過去坐下,只有劉繼業還站在那裡沒有挪動腳步。…;
“大將軍,我只想問你,如今我義父如何了?”劉繼業忽然開口問道。
徐皓月喝了口酒,卻不答話,只是看了看一旁的秦翰,那秦翰甚為機靈,走上幾步對劉繼業說道:“劉將軍。我是宮中服侍蘭公主的內侍秦翰,昨夜劉繼元、劉繼恩兩人興兵作亂,攻破宮城,先帝已經被二賊殺害了,宮中宗族十不存一。悉數被二賊屠戮,只有蘭公主和小人等十餘人逃得大難而已。”
劉繼業聞言重重的嘿了一聲。身子晃了晃,終究還是忍不住,喉頭只覺得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衛儔嚯的一聲站起來怒喝道:“那二賊如今何在?”
一旁持刀佇立的童虎頭淡淡的說道:“二賊已經授首,如今首級在宮門外號令!你們想不到蘀你們主子報仇的會是我們周軍吧。”
衛儔聞言臉上又是一陣赤紅,踏上一步抱拳團團一拜道:“我衛儔是個粗人,不知道好歹,適才咒罵諸位,多有得罪,在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多謝諸位蘀主上雪恨!”
劉繼業吐了口血,臉色鐵青,盯著徐皓月問道:“劉繼恩、劉繼元二人是義父的親外甥,義父待他們情若父子,二人為何會忽然反叛?定是你們周人用了挑撥離間的詭計!”
徐皓月冷笑一聲,也盯著劉繼業道:“昨夜二人出城想要求和,我也回覆信函給你義父,答應你們漢國歸降,此事我想被二賊囚禁的漢國官吏還有不少人知道,你可以去問他們,信函也在這殿上,虎頭,把信函給他看!”
童虎頭冷眼瞪了劉繼業一眼,將那信函取出,上面還沾了劉繼恩的點點鮮血,劉繼業顫抖著接過信函看了起來,信上的確是徐皓月許諾劉鈞出降,事後還答應封劉鈞為歸德公,遷往汴梁城安養天年,還答應不濫殺晉陽城軍民云云。
徐皓月端起酒杯緩緩說道:“被二賊囚禁的漢國官吏已經救出,你可以向他們求證,至於二賊為何要忽然發難,你可以去問問二賊的手下,跟隨作亂的二賊兵馬已經歸降,我想還是有人知道為何二人要作亂的。”
劉繼業聞言,默不作聲的走到席位後,抓起桌上的食物便大口吃了起來,好似風捲殘雲一般,片刻之間已經將桌上的食物吃了大半,跟著大大的喝了口酒後,他又站起身來,抹了抹嘴唇朗聲道:“大將軍,我已經吃飽了,可以派人帶我出去看看了吧。”
徐皓月端著酒杯微微一笑,向左側一邊矗立護衛的幾名鐵甲騎軍說道:“你們陪著劉將軍到宮中、城中四處轉轉。”
衛儔、李隱也站起身道:“大將軍,我也一同前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百零八章 宣政殿許婚
走出漢國皇宮之後,遠遠望見皇城上懸掛著的二賊首級,劉繼業忽然覺得心頭一陣輕鬆暢快。
“怎麼樣,你們想要出宮看看了吧。”劉繼業身後折賽花銀鈴般的聲音傳來,劉繼業微微一愣,回頭望去,只見一名鐵甲騎軍策馬而來,緩緩摘掉面上猙獰的鐵面具,露出折賽花那清秀脫俗的面容來,“大將軍命我給你們送馬來,免得你們幾位漢國將軍要步行!”
劉繼業也不氣惱,